失败的复健时刻——边界线上（1）(2)

Ranger没有接触任何酒精饮料，他独自行动，任何会影响他头脑的东西都比飞来的子弹要命得多。像他这样寻死一样独来独往的人在‘酒吧’中也从来不缺，至少上头从没禁止过，‘酒吧’的成立就是为了给斥候们一个理由去死的传言都要比鲜血换来的一些与绝大多数人无关的情报更接近真相。Ranger总能在那里看到新的面孔，其中的含义大家心照不宣地压在唇舌下不让它溜出来，久而久之新人在斥候们眼中成为一种不详的存在。
“嘿，看看谁来了，我们的斥候宝宝。”一声口哨夹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扯着斥候们的耳朵将目光集中向来源。Ranger坐在角落，各种吵闹的色块切割着地板，漏下的边角就只扔进黑暗中。这里的斥候们才不敢忽略那些细小的切痕，但没人对这个独行侠将那里变成自己的专属座位有异议，谁又说得准什么时候这位子就空缺出来呢？
头顶的灯球为那开口者涂上油彩，被火药与硝烟犁过的脸庞并不是鲜艳光彩的合适画布。属于小丑脸上衣上的东西如此荒诞，在场的斥候们习惯了荒诞，却是那些无人的边境线上一切安好的平静带来的。
“五个新人。”跟在所有人身后走进来的男人将钉着只死乌鸦的匕首倒插在吧台上，血水飞溅，几根黑得发亮的羽毛坠下去，将一道道视线撬起来，撬起一把把沾满了鲜血与刮痕的刀刃。

“什么？”那人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搭在耳边，问道。
“我说，”吧台边的男人提了提嗓门，高声道：“新人，五个。”
“哈。”不屑的冷笑声比男人的声音更高，赤裸裸的羞辱，仿佛冷不防的一巴掌过去一般。初来乍到者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了，他们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两人的一唱一和。Ranger的角度看不到新人的脸色，可他还能观察到围观的斥候们上扬的嘴角，能察觉到新人们姿态的细微变化，他们微微缩下头，绷紧全身，准备出手。
“你们有五个人，代表斥候又挂了五个。”始作俑者缓缓走向新人们，“也许还尸骨未寒。这里没人爱新人，你们就是一群他娘的乌鸦，嗅着死亡的气味来到这儿，吞噬老手们的血肉站在这儿，也许还会有我们的，或者你们自己的。”那人慢慢靠近，几寸的污浊空气隔开两个人，他比那新人还矮小半头，可就像在俯瞰对方。
拳头带起风声，音响中的吉他声总是嘈杂的像警报。那新人根本没看清楚老手的动作，眼前的世界就调了个个，他重重砸在地板上，掀起的尘土又冷又干。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唰的落下，与那柄吧台上的如出一辙。心腔里的血一瞬间被全部挤了出去，新人满身的寒毛炸起，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那吧台上的死鸦。然而那冰冷的钢最后只是在木板上开了个洞，紧贴着他的耳朵，夺取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