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无聊故事之四】《如何在一天之内吃完红豆面包》(19)

他耐心地剥掉了最后一个红豆，填补上了门前红豆矩阵的最后一个空缺，便狼吞虎咽地将素面包坯塞进嘴里，甚至没有咀嚼，就像星际旅行，整齐码放的红豆是黑洞外它留给世界的最后信息。泪水汇聚在下颚，不知是久违的面包还是红豆的余温催生了他的眼泪，但我想面包应该不足以支撑他在这里守护这凄美的浪漫。爱德华，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可全名是什么呢？
“什么全名？”最后的思绪溢于言表，传入了爱德华的耳中。
羞赧不堪的我急于寻找退路：“全名啊，就是那年你抛弃一切回到那里与归来的你深情对望的那个人的全名。”话语说出便退无可退，试图圆场的我似乎询问了一个更加糟糕的问题。
“冶红，”他望着幻星说到。他的平静出乎我意料。“那些大妈们所言属实，我曾经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

“曾经？”我对他的措辞有些好奇。
“对，曾经。”他冷静地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疯癫的必要了。”
人们常在悖论的矛盾解答中寻求思维的快乐，就像村口的理发师只会给不会自己剪头的人剪头。当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说他不再疯癫，那又是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你在想理发师的事儿吧，”他微笑着说到，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我曾在我的幻觉中精神失常，但哪怕现在我所看到的都是幻觉，我也能保持冷静。”
“被动的冷静，”我补充到，“毫无欲望的冷静，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死寂吧，像荒凉的星球。”
“的确。”他回答到。
“究竟是什么毁灭了你，还有你的幻星？”我追问到，这是一个难得的了解他的机会，我不愿意放过。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