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日志（十五）《岩穴中的低吟》(5)

“换个话题吧，这个等他回来时候，我和他谈谈。”她捋了捋袖筒，将手臂举过头顶，拍去上面的尘灰，似一只乌鸦在打理羽毛。
“拜特夫人，还有就是…”称谓刚出口，便被她的一个眼色吓回。“我嫁入法曼家族，就该用法曼的姓，陛下。”
“行…行，法曼夫人。”我用手撑着脸颊，将脑袋瞥向一边，不敢再次直视她。
“哦，我爱的松油饼来了。”侍酒的到来缓和了气氛，夫人将衣袖卷起，宛如几条黑红相间的蛇蜿蜒在她的手臂。静下心来，凯恩，你可是上过战场的将侯，何必畏惧一个低线贵族家的女儿。
当我将手移至桌下，却看到夫人张口时那似有非有的尖牙，我想我得喝口酒平缓一下心率。
“夫人，埃莱洛西岛近日可遭受不少海贼的扰袭，出产的黄金也日益稀缺，令夫可有些许对策？”凯冯呷了一口酒，举酒杯的手抬起指示侍酒再倒满。
“海贼处处皆有，我们的海防您无需顾虑，埃莱洛西岛的矿藏可不止这么些，只是因为矿井中的蝙蝠泛滥而无法彻底开发。”夫人手中的酒水似无映射出她的身影，一些酒渍自她嘴角流出，滴落在杯中激起涟波。

“哦，还有件事。夫人…”凯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就是…我和铎罗伦家的婚事，您应该会——”
“恐怕不行，但我丈夫可以代我为您和多莉夫人祝词。望您见谅，陛下。”夫人的指尖触在杯缘，在左右挪移时发出微微的波响。
“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夫人。”凯冯十分吃力地起身，拄着杖的手止不住地战栗。
“一路安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