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日志（十五）《岩穴中的低吟》(4)

“那…家中是否还有其余人在？”我在石墙上蹭掉了靴上的污泥。“大人的妻子菲薇娜·拜特夫人起早就没出城过，大人的叔叔…霍利斯·法曼大人则由于身体原因无法自主行动。”
“额…确切来说，是由于身形原因。”旁边的一名的侍卫纠正道。
“没事，我有些事务与他们谈谈。”我同兄长走近大门旁，随即应声而开。“请进，陛下。”
厅堂中的装潢即使与王室比较也分毫不逊色，大理石制的墙壁上雕刻着法曼家族的族徽——一艘乘风破浪的白帆船，地板上的锦砖同样异彩纷呈，没有点点斑驳，似在水中宫殿一般富丽堂皇。
“陛下，您二位先坐。我去传唤夫人来。”一名年轻的侍女示意我们就坐等待，随后便走向楼梯离开。
“拜特家族的名声可在子民眼中正如同他们的家徽——黄黑斑点中的一只倒挂蝙蝠一样让人未寒先栗。”凯冯将手杖抵在地上，不愿松开手。
“奶妈在哄小孩入睡时，常会用要是不睡觉就会被成群的蝙蝠拖拽着进入深邃幽暗的洞穴中…哔哔叭叭的这类话来吓唬小孩，而且导致每当拜特家的人来到某处，某处便作人鸟兽散了。”

“对呀，呵呵。”我强装着笑意，生怕凯冯的言论会被夫人听见，毕竟每一堵石墙的间隙中都长着耳朵。
“陛下。”拜特夫人轻拍我的左肩，“有什么事能让您二位冒雨亲自驾临白港？”夫人年不过三十就在脸上扑上了白粉，搭配着一身红黑的蕾丝裙服，使得她十分沉稳，但同时显得她似乎更加年老。
“菲薇娜夫人，您应该有听闻一些绯闻，关于令夫与蟹岛的……”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那些村妇畅谈的话题什么都有，甚至连铎罗伦家族成员乱伦都有。
“蟹岛的赛维斯家族？他们家中是有发生什么变故吗？”夫人坐在圆桌旁的椅上，我这才发现夫人的悬袖出奇的大，手放在椅座上时袖口都可以垂到地上，活像一只蝙蝠。
“那倒不是，他们家的长子托德·赛维斯和令夫因时有欢谈，而被误会为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凯冯替我说完了话。
“嗯，我一直都知道。男人间的情义可比夫妻间的法礼要来得重要，但他们不至于……”夫人顿了顿，随后招呼侍酒给我们倒上几杯酒水和吃食来堵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