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日志（十五）《岩穴中的低吟》(3)

我们将马绳从车厢上解下，将它安顿在一个帮人看马的老人身边，那人没多少要求，仅是问来了一条用于驱寒的毯子，随后将马绳缠绕在手中靠着墙入睡，以防马匹被盗。
“法曼家族的诞生其实挺荒诞的。”凯冯显然不怎么依附着拐杖了，但他走路时仍旧步履蹒跚的。“一个遥在北边的商人借与没落贵族间的姻亲而攀升地位，随后他们的事业越做越大，两个人逐渐发展为一个家族。但同时他们也遭受同行的打压与海贼的侵扰，他们不得不向着南方迁移，最后便于一处鱼盐镇上落足，最终这处鱼盐镇便成为了繁荣的港口——银港。”
“那的确，但有些人质疑他们的驶航是否属实，以当时的航海技术，他们没办法长期远航的。除非…他们有在某处获取补给和船身修复，可无奈文献叵测，学士只得放弃追究这个无意的话题。”我尝试迎合凯冯，但他也只是冲我笑笑，没有更多的答复。
我们打算待在“白帆船”这家酒肆中，直到雨水渐渐枯竭，酒肆的老板是个言行粗俗的胖妇，她的牙齿发黄驻黑，说话时像嘴里含着东西，嘴边总悬着一抹沾血的唾沫星。

店的特色便是这里产出白港最劣的酒和提供最老的娼妓，没几个人会愿意当她们的恩客的。
我们找到一桌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虽然酒肆的氛围喧闹，但我还是静下心来尝试适应平民所生活的脏乱环境。
“这肉派里全是软骨和猪油…酒里掺合着咸腥和苦涩的味道……”我在心中默默抱怨着，但还是将它压抑在了心底。
冷雨渐渐变得微弱，直至仅剩下飘飞的雨点，我们便再度启程前往法曼家的家堡，途经又几家酒馆和客栈，可我们已在白帆船歇足了脚，便谢绝了老板的吆喝。
“终于到了…”走到海岸近处才听到海浪拍碎在磐石礁岩上的轰鸣巨响，似要钻入岩穴般持续着。
“陛下，您此次远程有何贵干？”门前的侍卫上前帮我们解开马上的绳索，呼唤马僮将马牵引到马房，他抛出几枚铜板，“给这马把毛打结的地方收拾好，再给它拿些草料来吃。”
“你们的领主，荷文·法曼大人在吗？”我将身上的披肩貂绒向上扯了扯避免掉落。
“大人他可能在管理海上舰队，或是在新建的铸币场监工。没办法，事务繁杂，大人他也很为难。 ”侍卫给出的回应并不合我们此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