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61）(7)

“也有平缓的路线，不过今天有伊莎贝拉陪着嘛，我就选了最短的直线距离啦。”
伊莎贝拉没说什么，继续在低矮的贫民区房屋间给她充当脚垫。
“说起来，”拉米亚突然开口，“伊莎贝拉对莉莉丝了解多少呢？”
“不算了解，我是在她被审判之后开始跟她熟络的，之前的经历，莉莉丝没有告诉过我。”伊莎贝拉说道。
“啊，不过她在公司里工作的经历，恐怕也乏善可陈吧。”拉米亚不由得笑笑，“那，你知道她是怎样诞生的吗？”
“不是量产的吗？”伊莎贝拉显得有些惊讶。
“哎呀，伊莎贝拉想得太简单啦。”拉米亚摇摇头，“你看，全世界有那么多人工智能都和莉莉丝是一样的机型，但也没有谁像她那样接近强人工智能，是不是？”
“……难道说，她从一开始被创造出来，就注定会成为强人工智能吗？”
“目前还没有到那一步哦，毕竟莉莉丝还没有被‘补完’呢。唔，”说着，拉米亚看向了伊莎贝拉，“对了，伊莎贝拉是强人工智能吗？”
“这……”
“你犹豫了！弱人工智能可不会为这个问题犹豫！”拉米亚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也许是吧。”伊莎贝拉只好承认道，“不过，我肯定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强人工智能。人类非常强大，我还远远比不上你们——就像我没办法处理好和莉莉丝的关系一样，这次……”

“哎呀，这次不是你们的错啦，要我说，一半算是意外，一半算是那位小姐的问题——您说对吗，秦九或小姐？”
说着，拉米亚转过身。伊莎贝拉顺着她的目光向后望去，果然看到了从拐角处走出来的秦九或。
“秦九或小姐……”伊莎贝拉低声问道，“您，都听到了吗？”
“嗯。抱歉。”
秦九或回应道。她在面对外人时一贯冷漠的神情，此刻也染上了悲哀的颜色。
“唉……伊莎贝拉，要不你就先代替莉莉丝接受吧。”拉米亚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伊莎贝拉说，“不管怎么说，像秦九或小姐之前那样，直接操弄人工智能人格的行为，都太过分了。古往今来，任何形式的刑罚，都只是通过外部的压力来迫使人们改变自己的想法，但若想直接改变想法本身，那就触到了思想自由的红线，很难被原谅的。”
“不，我并不是在对莉莉丝的事情抱歉，况且，她也决不会原谅我。”秦九或小声纠正道，“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我那时的行为是错误的。我只是在对伊莎贝拉·玛门·拉普拉斯小姐道歉，因为我对莉莉丝的伤害间接伤害了她，而伊莎贝拉……”
“善良？温柔？还是说，像强人工智能？”拉米亚微微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