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主人」自修自存13(4)

准确地说，那是不加班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但韩组长却独自完成了几倍的工作量，谁还敢抱怨呢?金主任长长的感叹道。
“嗯——”
她的表情让我有些忐忑，我下意识地问她。
“金主任不喜欢韩组长吗?”
她没有马上作答，而是倒好咖啡放下了咖啡壶。
“如果把韩组长当作食物的话，他应该是那种让人好恶分明的食物，像是辣炒年糕或者牛小肠一类的。”
把上司比喻成动物内脏的说法让我哑口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自己的比喻不太满意，金主任歪了一下头接着道。
“比作运动而言，就像攀岩或滑翔伞之类的....”
“啊…是……”
“也许有更合适的说法，但我想不起来了。不管怎样，在工作上没人能跟得上他，但他却不是个好上司，很没有人情味，让我干活干得都快吐了。”
金主任放下杯子，伸出了双指。
“太仔细了，做错一件事就会把人往死里整。一开始也有很多人看着觉得很轻松，结果报名过来后就忍无可忍，没过一周就离开了。”
说完，金主任又转过身，沉默似乎意味着对话的结束。难道她追到茶水间是想对我说什么吗?我站在金主任身后，看着她把杯子里的水抖干，又仔细地想了想，不知她的意思是自己想要逃走，还是希望我逃走?

如果是后者，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韩组长一直以来都是我理想中或是超越我理想中的上司。
理想到什么程度呢？在他作为上司的一周内，我有时甚至会忘记他和我上周在酒店房间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同一个人。他一贯以完美上司的姿态出现，所以我不用担心自己在这几天直面于他的时候会双手发抖。上周六的事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偶尔我还会觉得那些事情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李瑞檀。”
“啊……嗯? "
“你要喝吗?”
我的眼前突然塞进了一个白色的马克杯，另一只手拿着自己杯子的金主任作了简单的补充说明。
“还剩了点”。
杯子里的黄褐色液体比我给金主任做的咖啡色泽更好，味道更浓。
“谢谢。”
我刚低下头，金主任就转过了身。
“我先走了，得去写完我的报告。”
“好的，您先回吧。”
“别忘了今天有聚餐，提前把工作做完吧。”
“好的。”
擦肩而过的她再次变得冷漠，我两只手掌捧着她刚刚递来的杯子，呆呆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也许项目结束的时候会变好一些吧。只要我努力的话，也许我也能在个人位置上发挥作用，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每个组员就都能认可我是个可以留在这里的人了。我心中萌生出的希望，即使被扼杀也不会轻易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