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主人」自修自存13(3)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台机器比我想的要费时间。”
金主任抱着胳膊并排站在我旁边。黑色的咖啡慢慢流进了玻璃壶底部，机器嗡嗡响了一会儿，又滴了几滴之后就停了下来。
“不用纸杯，就放这里吧。”
我接过她递来的马克杯，等了一会儿便把杯子从机器里拿了出来。
“不好喝。”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马上说道。我大概猜到了，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关掉了咖啡机。可能是她在这段时间里化了妆，脸看上去白了些，嘴唇也涂得通红。也许是希望得到我更多的反应，金主任一下子垮起了脸。
“喝吧。”
我接住突然伸过来的杯子，看到杯口上有模糊的唇印，于是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思量过后还是转过身假装抿了一小口，刚放到嘴边就装作咳嗽得像被呛到似的拿开了。
“不好喝吧?”
“嗯…”
“水量放得对吗?”
“我猜测着放的……可能猜的不对....”
金主任长叹一口气，递过杯子让我看了看。怪不得液体特别黑，好像变成了浓缩液。我避过她伸过来要拿回杯子的手说道。
“这个我喝，我再给您重新做一杯。”
“算了。”

金主任抢过杯子，把黑色液体倒进了水槽，重新更换了滤网加上水后，又重新接通了咖啡机的电源。呼呼升起的白色水蒸气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就像病房里的加湿器才会出现的那种灰蒙蒙的雾气。我无事可做便拿起了背包，但又不能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因此只好无奈地站在原地。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金主任突然背对着我问道。
“嗯，问吧。”
“和韩组长共事的一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吧。”
我以为是个很难的问题，开始还紧张了一下，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她期待中的回答，金主任露出了略有深意的笑容。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当然……”
她回头看我的眼睛变得狭长起来，我差点忘了金主任讨厌我，我继续反问道。
“谁都会这么觉得吧?”
“怎么可能?”
这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咖啡机的灯灭了，金主任拿起水壶去接咖啡。
“我看李瑞檀经常挨骂，你还好吧?”
“啊……我没有被骂。”
“每天加班也没关系的吗?我看你都把工作带回家了。”
“那是因为我太慢了，组长并不是想让我加班才故意给我脸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