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21/(3)

“这是钱的问题吗？”财务指着电脑，“说好的布施，塑像都送过来了你们来横插一脚，这不是叫我们难做吗？现在谁去补尾款？”
母亲上前赔不是，拦着他们别再吵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多了个小男孩，大概是在寺院里认识的。
“这事情你们确实不厚道，”小男孩大声说，“这画原本是寺院的，你这不就是拿寺院的东西抢寺院的收入吗？空手套白狼也没这样的。”
……来的路上母亲好像有提起过这个小男孩，是某个和尚师父的徒弟，很乖巧。
现在看来，有点意思。
寺院的人原本不善言辞，得了帮腔，有了底气，看起来不打算让步了。
“这画卷是你师父的？”他们吵他们的，我问小男孩。
“是啊。”小男孩点头。
“那我该向你师父买画了？”
“……倒也不用。”小男孩想了想，“本就是陈大师的不是，和您们没有关系的。之后我们去找陈大师讨卖画钱就是了。”
“那就承你好意了。还不知你师父德号上下？”
“我师父法号言真。”小男孩说罢又补充，“我叫King。”
“好，多谢了，有空再来拜访。”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我示意母亲一同离开。
言真……
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位师傅，但是能早早调查清楚我的事，搞到石正乙的画再以这种方式让我拿到手，一定有些来头。就是不知所求为何？和尚也有什么要求我帮忙的吗？
“……儿啊，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母亲心有余悸。
“没事。那个小朋友还在那里看着呢。”
既然小徒弟在，言真师傅大概也在某处留心观察着吧？当下陈大师与寺院方的矛盾恐怕正是言真师傅想要的结果，按照目前的形式看，他是想要双方的合作关系破裂，让陈大师离开寺院吧？这一系列的安排下来，这个小徒弟也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算有点能力。
果然，在我们出寺院之前，就有一位中年和尚不紧不慢地前来相送。我让母亲去车上等我，而我则与和尚开始了谈话。
·十三岁的独白
他们吵得越发不可收拾，果然涉及利益纠纷难免早有嫌隙，寺庙方觉得陈大师借着寺庙的由头和场地敛财却过河拆桥，陈大师的人反咬一口说是陈大师为寺庙带来了香客否则寺庙更没有人气。
吵得好呀，赶紧快进到一拍两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