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本纪

你降生之时，早已换了天
白色涂成火红与灰绿
咕噜噜的铁块，与大片大片的煤烟
你坐在土坝上念书，高高的苹果园
那是你的早先
九岁那晚你挨了打
那男人实是下了重手
他用他羸弱的身躯教你去忍
东西后来被找到
原来你没拿
师生均为你作证
你哭，但是不接受道歉
原野上废弃的工厂
苏联人撤走
那年收成正好
“云雀叫了一整天”
报纸上是这样刊的
一笔带过
你潦草的童年
激进的岁月里你被冷静困扰
二十岁迎娶了黄月英
一个陷你毕生于忧愁的女人
你感受到了烦
两个世界的谬误
在一个世界中疏远
炊烟袅袅
月英不曾就席
后来你开始牙疼，腰疼
褐色的瞳仁在暮春时盼到了第一场雪
那一年你考出了证
你想当元稹
门窗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