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东海林红小姐的玫瑰花瓣(2)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的顾客和金主，不知道从哪来但总之总是会出现的——
东海林红，the 抓根。
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的真名，我猜。我曾无意间在她的手稿上瞥到过一个签名，花体字，好像是S开头，拖长的笔锋像是嶙峋骨节。但是我从没听到过别人用类似的音节叫她，大部分人都是下班路过面包店时进来和东海林小姐打个招呼，看起来相熟的同事会叫她红姐，偶尔她还会带另一个金发的姑娘来店里，金头发会拿腔拿调地叫红姐姐~然后被敲回去，并且打包带走一块新品小蛋糕。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坐在店里为数不多的座位上静静地写着什么，一杯水一支笔，一台电脑亮一天。其实我们店生意还蛮好的，上午和下午各会出炉一轮面包，面粉和黄油的甜香就是最好的广告，虽然算不上嘈杂，但人来人往的也不是一个很适合专注工作的环境。不过这对东海林小姐来说似乎不是问题，即使隔壁桌已经换了三拨人分别谈论过明星八卦股票行情和今日穿搭，她还是可以岿然不动地坐一整个下午，然后僵硬地站起身，即使在柜台我也可以听到她骨头发出的嘎嘣声。

在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先是关心了她的身体，并且询问她下次是否需要软垫一类的东西。在得到否认的答复后，我问出了那个从第一次听到嘎嘣声开始就令我十分在意的问题：
“龙也会腰间盘突出吗？”
于是她也十分冷静地回答我：
“不，我只是腰肌劳损。”
是的，我一直知道她不是人类，虽然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外貌85的普通ol。
那天的雨很大，天很阴，东海林红小姐撑着一把透明的伞，湿漉漉地问我是否能在店里避一避雨。我说当然可以没问题，美女坐到明天都可以，然后替她端上了红茶和小蛋糕。我的眼神顺着侧发滴落的水珠，看到了她脖子上蔓延出的、暗红色的痕迹。我说您是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有没有不舒服，这是……这怎么还在长？
就在我的注视下，又一片泛着金属色泽的鳞片从白皙肌肤下慢慢浮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质感，像是蕴着一团流动的火焰，像是从铜铸铁浇的历史中遗落下的碎片。理性告诉我这可能是某种病症，某种罕见的症状，或者是cosplay道具，什么都好，但实际上，当时亲眼目睹的我只能在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不自觉地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