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的相遇(4)

当远远看见坐在那里的父女俩后，马吕斯整理好衣服，挺直腰板，踌躇满志地朝长椅挺进了。他怀着旗开得胜的愿望，步伐却完全是机械的，她的一边走，还一边轻抚着衣服上的褶皱。
远处那位姑娘，仿佛将整条小路都撒上了光辉。
他越往前走，脚步越慢。当走到距离长椅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走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清楚那姑娘是不是看到了他的背影，是否看见了他为她穿上了新衣服，不过他仍然挺直腰板，显得精气十足，以防后面有人在看他。
走到这一段的尽头，他又回身再次向长椅前进，但在距离长椅只有三棵树的距离时，他又犹豫起来。他似乎看见那姑娘的脸转向他。于是，他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收起犹豫和紧张，继续向前走去。

他似乎感觉到了姑娘正在看着他，着让他感受到了鼓舞。他身体笔直，一只手插在衣兜里，看起来像个严肃的政府官员，在经过姑娘身前时，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心里咚咚的打着鼓。
几秒种后，他就身躯笔直地从长椅前面走过了。那短短几秒钟里，他的耳朵涨红了，脑袋没感扭动一下。
她呢，和昨天穿戴一样，从容地和父亲谈着话，她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声音，那就是马吕斯心里的“她的声音”了。她谈话的样子美极了，这是马吕斯感觉到的，因为他不曾转头看她一眼。
他走过长椅，直到小路尽头，然后转身返回，再次从美丽姑娘的面前经过。这一次，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而且似乎有一种极为不快的感觉。他从长椅和姑娘面前走过，背对着她，却能感到她正在看着自己，走路时就不禁踉踉跄跄，乱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