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汉子系列之（17）光棍汉向嘎毛叽（姓向小伙子的美好愿望）(2)

“向嘎毛叽，夜了，搞饭恰（吃）喽。”我坐在门前的小凳子上，边吃着饭边对他说。 “难得搞，累死个喽！”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还别说，汉子面容清癯，目测身高至少有177，身架子有型有款，如稍加拾掇再套上一身质地比较考究的服饰，形象能团灭百分之九十深圳商圈的高管。“别扯了，气质不行。”什么叫气质不行？如果荷包鼓鼓的，黑亮考究的发型外加一身剪裁得体的晚礼服加持，更有端庄美丽的女秘书如影随形，众星捧月下，别说“气质”了，不怒自威的气场怕是想挡都档不住呢。就算是拼本色，向嘎毛叽也不怂。你看人家一身的泥浆点子，神情倦怠忧郁，坐在艳红色的摩托车上多有艺术家的范儿呀。换作你坐上去行吗？就城里大多数油腻中年男的形象——稀疏的头发，浑浊的目光加水泡泡的大眼袋，还腆着个啤酒肚子，耷拉着两条小短腿，别说艺术了，市侩气爆棚，看着就是个卖摩托车的小老板。

转年春节我又回古镇过年，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向嘎毛叽，几个月不见他有了很大的变化，精神头不错，蓬乱的头发修剪过了，衣着整洁合体，看上去人年轻了不少。他没住在老寡妇楼上了，搬到斜对面的瓦房租住。我惊奇他房内有个女人出来进去，每到饭点他常常端着一大碗饭菜蹲在门前有滋有味地吃着，吃的还不错，间或还从碗里夹出一块卤猪蹄或炖鸡块向人展示。嘿，你还别说，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我提议给他们在新贴对联的门前拍张合影，女人很高兴，站好位置一个劲地招呼向嘎毛叽，汉子却赖在房内死活不肯出来。这乡下女人早些年死了男人，很是可怜，女人看上去明显比向嘎毛叽年长苍老许多。怎么说呢，看着就像他妈一样。听人议论女人还JZ过，这也许是向嘎毛叽死活不愿和她一起照相的原因。向嘎毛叽最美好的愿望就是找一个女人为他生一个像邻家男孩一样活蹦乱跳的崽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