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着笔中的小说(3)

“吗的，我真希望自己没读修士”，男人说，“都怪大四的时候太贪玩没能及时毕业错过了春季招聘。读就读吧，谁知道修士还那么辛苦。明明我也算是蛮努力的，教授却只一个劲地关照外国留学生。啊我不是在刁难你啊。我当然知道你是留学生，听口音就知道了。吗的，那帮落后国家来的留学生努力起来简直不要命，我们生活在这么优渥的环境里面，怎么卷的过他们？吗的，都是全球化运动的错！”
我们干杯，他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完。
“我知道他们有研究的能力，但是表面工作就能懈怠了吗？那些外国留学生的发表材料乱整一通，教授也不好好管管他们，真是日本之耻！吗的，他们还留那种花里胡哨的发型，男的，留长发！啊我不是在刁难你啊，我说的是他们那种头发不是你这种。日本不需要这样的人！……“
“唉，难道是我们错了吗？唉……”
他醉的一塌糊涂，我帮他把饭菜的残渣倒掉，把碗碟送到回收的窗口，然后把他扶到了研究室去。
那个研究室就在教授的办公室旁边，很容易找。里面到处都是堆成小山的电子设备。在室的都是男性，几个学生看着他醉成这样也是吓了一跳，就过来帮我把他弄到了休息室去。我从休息室墙壁上看到一张1996年的日历，便随口对旁边的学生说，这日历还真是有些年头了啊，结果他用古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见他躺好之后便径直离开了这个空虚的研究室。

我无所事事地在京大的校园徘徊，一边思索着男学生与小丑的关系，一边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看。那几张A4纸是他研讨会发表用的报告。标题在此省略，就是普通的电子工学的研究标题。其实只是我懒得想标题了。但是接下去的几行文字让我大吃一惊，因为那儿写着：1996年11月3日，村上真木。
那确实是我们研究室教授的名字。然后这个时间，如果不是印刷错误的话，是在我出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