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5)

今天没有什么大的工作，只是要去一家工作室做一下回访。“咱们不是搞案子的吗，怎么回访也要咱们来啊。”我边打开车门，边向已经坐在副驾驶的杯面吐槽。“快走吧，这不刚好算咱们休息了。”
突然，杯面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昨晚咱们说的医院是不是就在要去的工作室附近？”“倒是不远，你还真的要去看那个小姑娘？”我原本以为昨晚只是杯面一时兴起，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听我一句劝，跟感染者谈不了什么恋爱的。”“你这人咋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你自己不也光棍一条。”
工作室的回访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简单问话而已。随后，在杯面的催促下，我们赶到了医院。
通过与医院的工作人员聊天，我们确认那个小姑娘已经是感染者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去登记。在做了一定的防护措施后，我们去到小女孩的病房去探望。
小女孩受伤的地方是左肩靠前一点点，如果病情发展平稳，其实穿一条长衣，没人能看出来她已经感染了。杯面问了很多关于案件的细节，女孩的描述与我在羊角嘴里听到的没有什么出入。大致就是半夜被响声吵醒，发现有一行人在家中四处翻东西，正准备偷偷报警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于是他们就过来威胁自己，然后其中一个感染者在威胁自己的时候用手上的结晶把自己肩膀划伤了。恐惧之中，自己在家呆了几天，也不敢去医院。没过几天，看见新闻说他们被抓了，才去找警察说明那晚的情况，之后就在医院治疗了。

小女孩的情绪现在十分稳定，丝毫看不出来被害成感染者后的愤怒与悲伤，反而很开朗。这令我十分意外，在我经手的大部分案子里，如果有谁意外变成了感染者，那肯定怒斥大地的不公平，或者哭爹喊娘，其实换了我，我说不定也会痛哭流涕。看见女孩还能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我竟然有一丝开心。
虽然我打趣说杯面这是来跟人家小姑娘套近乎，但其实杯面全程都很严肃，问了很多细节，只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把一件事情说来说去，没什么意思，而且案子已经结了，也不知道杯面到底发现了什么。
在临走之前，杯面才说了几句安慰以及祝福的话，然后示意我可以离开了。“噢，对了。出院了记得去局里登记一下，这可千万不能忘。每年都有好多没登记的感染者被关进去的。”“放心警官，我的父母已经去办理了。”“那就好。”我说完话，顺手关上了门。
“杯面，你看，是不是跟我说的没啥区别。”我小声地对杯面说道，在医院的走廊里，我的声音格外清晰。
“能再帮我个忙吗？我想去监狱再去看看那几个小偷，听听他们怎么说。”杯面没有看我，只是直直看着前方，仿佛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