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16)

“大小姐说得没错，果然有人跟着。”
杯面赶忙回头，发现那三个菲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不等杯面说些什么，他们就冲了过来。
慌乱之中，杯面来不及将石头重新包好，赶忙往包里塞。杯面感到左手一阵刺痛，却也无暇顾及。杯面很快就甩开了那几个菲林，随即找到一处房屋进去躲藏。过了很久之后，杯面才确定他们没有追上来。
杯面发现左手被划了一道口子，渗出了红色的血液。
13
在离开的日子里，杯面想过找组长对峙或者直接越级上报，但是由于病情不知为何迅速恶化，因此打算去医院先治疗一下，只是矿石病目前无法治愈，在稍有好转之后，杯面便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组长被调走了，那个女孩也不知所踪。
“其实，那个女孩去了别的城市了，而且据我所知，虽然身为感染者，却仍旧过得不错，至少比咱们强。”
杯面沉默了一会，继续陈述。杯面后面离开了龙门，在这片大地上四处游走，也参与了不少感染者的活动，向我描述了其他地方感染者的生存情况，大都悲惨不已，只有一些有地位或者有势力的还能有一线生机，当然也有一些有能力的感染者，可以进入一些大企业工作，不过绝大多数还是在慢性死亡。

杯面讲得差不多了，却没怎么吃桌子上的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去到一个为感染者争取权利的组织，我想改变现在这片畸形的大地。”
“争取权利？我觉得这个目标也太虚无缥缈了，不如先着眼当下，比如找个什么医疗救治组织，去治疗，去研究，把病治好了不才是最能改变他们现状的吗？”
“是我们。”
“……”
“治疗感染者就能解决问题吗？只是推迟他们的死期而已。这片大地需要的是一次大变革，一次思想的大变革！”
“可是眼下他们悲惨的遭遇就是因为得病才导致的啊，把病治好不就解决了。”
“治疗他们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治愈他们更是遥远。”
“所以才需要一个又一个人去加入，才能加快这个进程，早日结束他们的痛苦，让这片大地的人们远离源石病的困扰，让人们之间更加平等，等到那时候，源石病就不过是一种寻常的疾病而已，就不会有人再以这种理由去不公平对待感染者。”
“你这是悖论！”
“什么？”我们争辩越来越激烈，但是杯面明显更加激动。只是杯面的体能已经大不如前，黑色的石头吸走了我记忆中那个灵活的胖子的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