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14)

“组长，还有一件事。”杯面突然开口。
“别这么没完没了，赶紧走。”
“最后一件事，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10
杯面辞职后就直接离开了，一路上无论我怎么劝，怎么问都不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向我道歉。
“我还会回来的，老虾。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可是为什么要辞职啊，咱们再自己查就行了，出什么事咱们还能一起扛。”
杯面脱下了外套。
“放心，我总能想到办法，只是近卫局我呆累了，老虾，多保重。”
我没能伸出手拦下杯面，不过就算我拦了，估计也拦不住。从杯面走的这天，我就开始期待与他的重逢。
我联系不上杯面，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自那之后的日子里，我总感觉生活少点什么。
我也尝试过再去查一查这个案子，但是监狱说什么也不允许我探访那个小偷，那个女孩也总是拒绝我的探访。我还尝试过去找之前的几个受害者了解情况，大都一问三不知。但是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在我们去找阿联谈话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偷东西只是拿够自己需要的，但是那些被害者几乎都被偷得损失惨重，而且所有的被害者都失去了工作。因为那个小女孩的例子，这些人也被公司怀疑有可能变成感染者，尽管他们拿出来医院的诊断书仍旧无济于事。

我还去贫民窟去了解情况，发现阿联的女儿跟妻子已经死了，活生生饿死的。跟几个熟悉他们家情况的居民聊了聊才发现，什么给妻子买药，什么找不到工作，只是他烂赌成性，上班赚的钱已经填不上这个口子了，才去偷东西。偷来东西换成钱后根本没往家里散过一分一毫，因为他根本就没回来过。
我越是深入调查，我就越是愤怒。想到杯面为了这么一个烂人到这种地步，我就为他感到不值。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11
杯面已经走了一年不止了。我把杯面看的书自己买了过来，每一本都看了。
这一天，贫民窟有案子，最近新涌进来的难民总是会和本地人起冲突，着实令我们头疼，办完已经是下午饭点了，于是我打算找一个街边摊解决，忽然闻到了一阵鱼丸的香味，我便循着过去了。
点好餐，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我听到身后有吸溜吸溜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菲林在吃杯面，我不禁想起了杯面，便打算跟他聊聊，于是把凳子搬了过去。
“你好？”我向那个专心吃面的菲林打了声招呼。他缓缓抬头，看见我的一瞬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