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亡心(11)

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拿起手帕擦拭。
她的眉心不知何时落了一滴血，为她整张脸添加了红润。
他用手帕将它擦掉。
奇怪，他好像出现了幻觉，感觉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手上的伤口，是盯着红色的东西看久了，就会出现幻觉吗？
她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他真真切切的看见了。
“二娘？”他激动极了，屏住呼吸的观察。
“咳！”很细小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
“二娘！”他想喊，但是又怕惊扰了她，只好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询问道，“你还好吗？”
她的手指又动了动。
......
他怀着极热烈的心情，跑出去，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御医，叫御医！”
御医和宫人们跟着皇帝进去的时候，看见皇后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微笑的看着他们。

御医上前诊脉，脉若游丝，但还活着......
皇后醒了，只是人有点木，她会微笑会皱眉，会轻轻的点头和摇头，会睁眼会闭眼，会张小口，会慢慢动一下手指，其余的，一概不会。
皇帝喂她吃东西，一些清淡的流食，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喂到她嘴里，她不怎么会吞咽，有的随着喉咙流进胃里，更多的，是顺着嘴角流出，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皇帝并不在意这些，他用手帕擦掉流出的食物，然后教她如何吞咽。
“你让你的喉咙动一下，”他扶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喉结之上，让她的手指感受他吞咽时的变化，“就像这样。”
然后，又将她的手放在她的喉咙上面：“你现在感受一下。”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她，等到粥冷了，就再换一碗，食物顺着嘴角流出，那就擦拭干净，她这一顿饭吃了许久许久，皇帝也教了许久许久。等到她吃饱了，又开始犯困，皇帝便给她洗了脸和手，哄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