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之死(3)

“不再叫我警察R-33了吗？”
“是的，R-21今天牺牲了，以后也不会分不清你们两个了。你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能用的零件。”
R-21的胸部的芯片被一只小型怪兽精准地咬下，其它部分保存的相对完整。因此给R-33，不，给警察留下了不少的配件。警察身体上原本已经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零件了，他把被摧毁机器人的零件换到自己身上，以此来纪念他们。然而在经历今天的战斗之后，警察的身体已经到了不换不行的程度。
在更换了身体的主要配件之后，警察必须进行一个相当有风险的行为：重启。在失去人类维护的时代，许多机器人在重启之后产生了各种故障，有的甚至干脆无法启动。因此大部分时候，机器人们只在短时间内待机。
夜深了，在没有人类灯光污染的澄明星空下。警察来到一个安全、没有其它机器人的角落，身上的不知用途的指示灯渐渐熄灭，引擎的轰鸣声也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机器人不会做梦，只能任由黑暗吞没。
月亮下沉，太阳上升。当警察再次苏醒的时候，一只黄色的小鸟在他的头上蹦跶。找不见人类的踪影，这小东西反倒是越来越多。警察站起来，感觉到电流顺畅地流入四肢，引擎均匀而有力地响动着，他转动镜头环顾四周，看到不少伙伴环绕在他身边。“一切正常。”警察说。
“别那么快判断，走两步看看。”一个温柔女性的声音从“医生”的扬声器里传出来。虽然已经找不到人类给她照顾了，但她仍然以医生自居，并给自己弄了一大堆杀毒软件。
警察顺畅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三腿蛛”紧张地看着警察。他原本有五条腿，但因为某次重启后程序的错乱，他不得不放弃失灵的两条腿。虽说还是可以移动，但机动性已大不如前。警察普通地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加起速来又跑又跳，在空中转身并做了个完美的落地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