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魂梦(7)

“我老师也很厉害，大家都叫她‘毒王’，她一开始也是学中医的，后来才转去了神外。没有人看好她，也没人相信一个女生能坚持在手术台上长时间地冷静地完成一台又一台的手术、处理很多紧急突发情况，我也想成为像她一样出色的医生，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学中医，我总想，它都传承了几千年了，不应该在现代被忽略吧。”
十月的晚风含着一缕清凉，撩乱小荷鬓边的碎发，苍羽静静地听她说话，眼里是昏黄的路灯下朦胧而美好的她，脑海中出现了他的梦中常见的那片惨象——在玄玉四象陨落之后，人间犹如陷落深渊，无尽的绝望汹涌袭来，而那一位姑娘坚韧、勇敢地站起来，行过万里河山，救过万千性命，倒在万物枯死的荒地里。

苍羽送小荷到和月楼楼下，自己再走回和畅园。
楼道里有人拍门急催寝室熄灯，各自便打开自己桌上的台灯赶课程论文，苍羽想了想还是问处暑借棋，把棋桌与棋盘、棋子一齐搬到阳台，拉上玻璃门。
铁栏杆上晾挂的衣物遮掩大半的灯光，幸好今晚夜色清朗，水珠滴滴答答地溅湿阳台一角，薰衣草香飘浮、凝聚在半空，附近哪些个寝室的谈笑玩乐隐约经停耳畔，苍羽勉强理好凌乱的心绪，可这宛若无边的心绪刚消一段，又新添一段，纠缠不休，却不教人烦躁，只觉得甘之如饴。
天问猝然拉开门，低头看见苍羽的棋盘上的局面，知道这人是无心下棋的，定有其他心事，便坐到他对面，感慨道：“你一个人还能下到征死，真的……百年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