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想要一顿毒打（9-10）(10)

然后火山被一席黑色大衣盖住了。
少女愣愣地看着肩上的大衣，耳边是银灰温和的劝告：“风大，多穿点——你在发抖。”
“我只有这一件衣服……”少女嘀咕着裹紧了大衣，她确实有些冷。
气氛沉寂下来，少女和青年并肩站在甲板上，荒山的影子化为模糊的浪潮，飞速向两边退去。
“为什么不去酒会？”少女突然说，“你真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看看他是多么受大家的爱戴。”
银灰略一思考，觉得对方的语气有问题，“你不喜欢博士？”少女幽幽地叹气，“谁会不喜欢那个博士呢？自信、博学、强大、永不犯错、人人爱戴……”
“其实我也不喜欢。”
“……这不就是罗德岛希望的那个人吗——你在说什么？”少女愣住了，随即脸色愈加阴郁，“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银灰摇头，“不。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比如这次来访，博士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来自雪域的年轻人叹气，“我感觉博士变了很多。他变得健谈，爱笑，喜欢……做一些打破常规的举动。但是同时他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比如——”银灰眨眼，“怯懦和消沉。”
少女的表情很怪异。

银灰微笑，“只有理解自己在背负什么，才会变得怯懦，因为棋手落子无悔；只有希望守护什么的人，才会容易消沉，因为力量永远不够。”
“诡辩。”
少女撇嘴。
银灰的笑容收敛了，语气平静，“但是现在的博士，他不在乎。自信源自傲慢，强大源自漠然。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过客。或者说——”他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一个更合适的词，“……一个看电影的人。他会和电影里的角色共情，会记下剧情的发展，甚至有兴趣扮演一个角色，但是他永远不会走进荧幕——这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银灰靠在栏杆上，认真地注视少女的眼睛，“我不喜欢这样的博士。”
少女终于沉默了。
“其实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那个曾经的博士。”银灰上半身微微前倾，以更近的距离观察少女，“他会在演习系统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和重构，力求完美无缺，近乎偏执，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失败的代价；他会因为战友的死亡自责，一个人跑上甲板、天台，或者某个仓库，用烟草和酒精暂时麻痹自己……对，就像你现在这样。”
银灰欣赏着少女的表情，继续说：“他也许并不强大，也不够聪明，对政治几乎一窍不通。但是他足够真实。这就够了。泰拉有太多精明的魔鬼和冷酷的军神，却总是缺少一个真实的理想主义者——这才是我愿意和罗德岛结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