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囿春。(2)

叫你妈！夜宵现在真的想像诈尸般一跳而起，然后向所有人解释：劳资是在自杀！自杀懂吗？！请尊重我对自己的生命健康权的自主支配！但她真的很累很累，胸口仿佛要炸裂，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会疼得她想找个池塘一头扎进去。偷偷休息一下。夜宵在彻底不省人事之前缓缓移动着她仅能支配的右手，似乎是抓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那个人还回握住自己的手。但夜宵没想太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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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已是白天，明晃晃的阳光与纯白天花板令她不禁皱眉眯眼，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也深深刺激到夜宵的鼻腔。右手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夜宵下意识向右边看去，只见两张病床之间用来隔离的帘子没有拉，而躺在隔壁病床上的少年本来在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床旁桌上的瓶瓶罐罐，他见夜宵醒了，便也放下手中不知名的药品，笑着和她打招呼。
“嗨，我是尘墨。”
“……嗨，我是夜宵。”
“好奇……可爱的名字。”尘墨脸上扬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语调全然不符合话语所蕴含的重量，“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为了救你，我把自己自杀的计划都打乱了。”
闻言夜宵很认真的沉默了半秒，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你也得好好谢谢我，为了救你，我自杀未遂。”
病房里突然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寂静。

幸好这时查房的护士踩着点推门走进病房，并且对病房里微妙的气氛全然无觉，只是冷冰冰的告诉尘墨，“你给的你父亲的电话打通了，不过是个女人接的电话，她说她还很年轻，没有孩子。”又冷冰冰的问夜宵，“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父母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夜宵:“……没有。”
护士:“那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呢？”
夜宵:“……没有。”
护士:“其他家属的联系方式？”
夜宵:“……没有。”
护士一脸无奈的合上笔记本，她很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你的名字呢？总得有吧？”
“夜宵。就是你半夜吃的那个夜宵。”
拿夜宵没辙的护士一面小声嘀咕着“见鬼”，一面一溜小跑去请教上级指示，得到指示后，又一路小跑回到病房，站在门边敲着门说道，“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大碍，可以走了。”
仿佛从苦海中得到解放一般，尘墨和夜宵两个人简直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头也不回的冲向外面，两个人逃难似的动作惹得不少路人好奇的打量。
出了医院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正午，阳光有些刺眼，行人的影子全都缩成一团，趴在每个人的脚下。
夜宵四处看了看，却发现眼前的景象一派陌生，她站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所以一脸懵逼的看向在后面慢悠悠踱步走来的尘墨，开口全是问好，“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