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02(4)

左航是急性阑尾炎，安排手术的时候张极就站在门外，盯着不远处的垃圾桶，好像在发呆，被张峻豪一个响指拉回了思绪。
张极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一般，看着面前的人，愣了半天，最后哑着嗓子问：“……结束了？”
“早结束了，十分钟前就推着人出来了，”张峻豪皱眉，“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跟丢了魂一样的？又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
张极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片刻后清醒了些，一低头就看到了椅子上大大小小的背包：“谢了。”
“谢什么谢，出租车费记得报销，”张峻豪瞥了一眼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张泽禹，有点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诶，你还没醒吗？”
张泽禹抬起眼，措不及防地撞入了张峻豪的眼里。
好亮。
他好像知道左航为什么会和这两人做朋友了，笑着低头掏出手机，给他亲爱的母后发了条微信。
“妈，我要来这里读高中。”
左航一醒来就看到张极趴在他旁边，一只手抓着他的被子，张泽禹睡在自己旁边的床上，张峻豪则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看手机。

注意到床上人的动静，他头也不抬：“醒了？”
左航动了下，腹部还是有点疼。他掀开病服看了眼，张峻豪的声音也及时响起：“别看了，你急性阑尾炎，阑尾给你切掉了。医生说可能会留疤，不过不会很丑。放心吧。”
左航坐了起来，揉了下眼睛，门外的护士就推门进来了。张峻豪也从椅子上弹起来：“刚醒，看样子是没什么事。”
左航伸手去勾水杯，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张极死死握着，抽也抽不开，掰了半天一根手指都没掰下来，只好对着张峻豪说：“帮我拿个水。”
张峻豪转移着视线，落到了两人交缠的手指上，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帮他把水杯塞到他手中。
左航接过来舔了口，护士帮他检查完就走了，还不忘给他关上门。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左航低头划拉着手机。他联系人不多，来来去去都是比较亲近的那几个，因此给他发消息的人也不多。
视线停留在他和张泽禹的最后一次交流上。
他总觉得张泽禹对张极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酸涩的，胆小的，没和任何人说过。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来越沉默了，心事重重却无话可说。左航不是什么主动的性子，但是每次两人聊天的话题似乎都是他挑起的，安静又沉默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