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的地方(9)

第二天，母亲背着规定数量的米和柴火带着余成一起去了学校，当时情况就是如此，每个学生都要根据年级不同带不同数量的大米和柴火去学校的。没有蜂窝煤更没有天然气，做饭的水倒是不用背的，学校有口井，井口用木板盖住并且上了锁，多年来还没有哪个调皮鬼会去弄开井盖往里撒尿，也许有人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一情况始终没有出现。
连着一个星期的早上都是母亲送余成去学校，路上会经过两条河沟，平日里倒是涓涓细流。走在山野间，听着流水声倒是颇有几分雅趣，一旦遇到下大雨的天气，再想像平时那样踩着沟里凸出来的石头蹦跶过河就没那么容易了。上游的大水就像在被可怕的怪物追赶一样，从上游一路狂奔下来，平日里安静的小河变得狂躁起来，河水可以没过成年人膝盖。遇到这样的天气，他就需要家里大人护送了，平安护送过完两条河沟，大人叮嘱两句便让他自己去学校，下午看着时间再去河边等着他回来。平日里余成都是和队上几个稍微年长的孩子一起上学，放学就是自己往回走了。那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落，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刑事案件，所以孩子上下学的路上是不咋担心安全问题的，一路上都会时不时看见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