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偶戏》(2)

班有班规，戏有戏矩，适才新入者，以仆而为，总而长短，以师而论。二子日夜竭心尽苦，总不得为师而喜，凡有怒事，总以打骂而待。时日渐长，总有异思，刘子当日曾破碗一件，为怕其责，便欲离家而游。游走渐久，肚饥腹饿，其子腹饥难耐，便欲回头归舍以罚求食。归于途中，见一老翁与偶而戏，生灵奇巧，甚是可笑，得以忘饥投趣，靠身而望。偶物虽繁，多以木胎为本，诸形万变，不离其本。良偶众赏，拙偶难戏，翁虽拙偶，却舞形幻声有影，讨得赏者喝声赞连。
日暮夕落，流客去散，唯有痴子，独望而呆，翁甚疑，便以此来询，翁得其故，先以饭食而给，欲以食后送其而归，子得此意，怕惧而缩，后曰，宁为其子，不为所徒。翁劝无果，怕其失子，便以应允，暂为其徒。
久渐处往，其子善教，翁以再询其归，子以跪，曰愿为其子。翁以古稀，尚未为家，得其义子，甚乐为喜，待子入亲，爱怜如宝，授子其技，皆以生平。

度年如日，瞬而间，子以九岁余，父子随戏，父唱子和，虽不为裕，倒也衣食而足。王家大户，逐年渐盛旺，春年而近，遂以请戏而庆天祭寿，以延福寿。戏生百家，良材难求，翁岁古稀，不怯新势，虽本不如初，有子而和，亦扬新风，也不略老味，且乃翁戏年常，本亦盛名，又多亲老相抬助，单一偶戏，唯此一台。
户大门多，唯主一人，主有宝女，单一而居之，主爱其女，贵堪心肺，凡有所求，定以畅应矣，女母本幼亡，主以仆婆为母，仆母侍之如亲，以己相教，女故涵礼甚高。女身贵若金，却行似囚鸟，居久烦矣，甚愿求趣若饥。
戏生入户，主以侍宾而待，茶饭衣食，各不所缺，饭食而后，予实分居。详事所为，予主以排定。戏分若三，各不所同，予民而戏者，居其外，扎台而戏，以低而处，予主而戏者，处定阁，八目众赏，照高而待，予家眷而戏者，多处阁内。以案作台，依数而论。偶戏入户，安于阁内，戏本无长定之意，怎奈其女甚喜，便以一季为期，择期而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