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舞与灰姑娘(5)

把我转到别的学校去的事理所当然地提了出来。对我来说，好不容易从令人厌烦的学校生活中解放出来了，却不想再重复同样的事情。我的继父母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但是，当我提出‘不想上学，想去工作’时，继父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就这样，退学仅仅一个月，我带着自己攒下的六万日元就离开了家。只定了一间离老家很远的单间，是恳求房东无需担保人签的合同。在找到工作之前，房租水电费先欠着。等有了工资必须偿还。让我一个人住在这栋公寓里找工作，于是今天我带着最低限度的行李搬了过来。就这样，离开父母的手第一次度过了这短暂的一天。虽然不知道房东是怎么看待我的，但毫无疑问，我是被保护着的。我明白了，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们刺骨的寒风。闪闪发光的光很远很远。遥不可及的远方。然后出现在被无力感折磨的我眼前的是。

我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可以用蜘蛛丝来拯救吗。用力一弹，还没爬上来，就会“噗”的一声断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线在对我说:“去触摸，去抓住。”用迷人的甜香引诱着我。就像逃避诱惑一样，用手中的冰冷来蒙蔽心灵。只要摇晃杯子一圈，马上就会掀起橙色的巨浪。在那个中心卷起了小小的旋涡。我注视着这个。
“无处可去，眼睛就像小猫一样。”她的话在转，在转。被卷入漩涡之中。
“我喜欢你的眼睛。”
“诶?”传来水声。手没了力气，倾斜的玻璃杯里的东西洒到了桌子上。鸡尾酒顺着玻璃杯传了过来，连我的指尖都浸湿了。
“啊，对不起，我——!”我慌忙放下杯子，用自己的毛巾擦了擦桌子。因为洒出来的量很少，桌子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真是个爱道歉的孩子。”
我在桌子上忙得不可开交，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她用毛巾擦着我的指尖。脊背在颤抖。不是因为寒冷。作为证据，甘甜的麻痹支配着全身。嘴唇嘶哑。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湿漉漉的毛巾在指甲尖、关节、手指与手指之间黏黏糊糊地爬来爬去。就连不被橙色的梦境所威胁的地方，也被清洗了。“啊……”吐出的气息带着热度。脸颊和身体发热。看到我的样子，她的嘴角浮现出满足的神色。终于把毛巾放在了桌子上。她微微上翘着眼睛看着我。她的眼中，只映出摇曳的烛光和我。我的眼睛肯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