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舞与灰姑娘(3)

“咚”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在敲桌子。我吃了一惊。她好像在发呆。白色杯垫上放着一杯盛满橙色液体的玻璃杯。小小的倒三角锥型玻璃杯的口端装饰着樱桃和香草。不是我点的，应该是她点的。她面前的玻璃杯充满了南国大海的颜色。
“我擅自点了一杯，可以吗?”清脆的高音。它像冬天无边无际的蓝天，又像夏天盛开的大朵百合。就像被那个声音动摇了一样，我的胸口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心跳很快。一定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不寻常的事情。如果有人说这是一场梦，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不，那个，可是我……”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在唇前轻轻竖起食指。
“那是无酒精的鸡尾酒，要是能合你的口味就好了。”她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说道。我吓了一跳。我刚想问为什么，她却微微一笑。看到这一幕，我把话咽了回去。她察觉到我是一个与这种地方无缘的未成年人，才对我有所顾虑。

“……谢谢……谢谢你”
“不用了，是我擅自把你带到这家店来的——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不，我才是，那个……对不起。”说起来，原来是我主动搭话的。尽管如此，被这样道歉，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微笑，拿起装满大海的玻璃杯。从撞在玻璃墙上的海的一端，起了一阵波浪。我仿佛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潮水声。我也跟着她拿起酒杯。彼此轻轻碰触。“嚓”的一声高音。酒杯之间的接吻。鲜艳的橙色梦境在我手边摇晃。一切都闪闪发光，令人目眩。和刚才置身的冬天的街道一模一样。但不可思议的是，之所以会有安心感，一定是因为这香味。嘴唇感受到一种冷冰冰的凉意。我慢慢举杯，喝了一口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甜蜜的梦。
在舌头上慢慢扩散的各种水果的味道，让我看到了在常夏的海边度过的优美得令人陶醉的日子的幻象。就像被高烧冲昏了头脑一样，整个脑袋都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