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升梦女 | 出差回家后发现床上长了条龙(2)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影动了动，嘤咛几声撑着手臂爬起来，裹在肩头的被单随之落下。
她就这样背对着门口的屋主人，回首蒙着一双眼眸说：
“早......”
......
？
“额......早？”
姜云升开始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不知是该先思考凌晨三点半用“早”这个招呼是否得当，还是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楼层，这里其实本来就是她的龙宫。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看清楚了刚刚因为蜷缩着而没能瞧见的——那对龙角。
同她长尾一色——粗壮健美的漆黑龙尾此刻解开了女主人乖顺地甩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拍着他的床褥，将冷气掀起细小的波澜——珍珠宝玉般光华润泽，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偏生又通体流畅，杈角锋利，不同于那被浓密长发遮挡的小脸，这对头顶的龙角硕大端美，像是仙人头冠般庄重，直直打散刚要亵玩的想法。
视线随其一路往下，淌过她肩头披散的如水长发，正在要避开她不着丝缕的后背时，龙女恰好回了身，又跌回床铺里，双臂交叠垫着下巴望着姜云升：“你要睡么？”
话虽如此，却是毫无起身让位的自觉。

“我写歌。”鬼使神差的，他回了这么一句。
说罢之后，姜云升顿生一种想抽自己的冲动：这是自己家自己床，就算不是妖怪，被龙霸占着叫什么事。
而龙女也显然不懂得何为人类谦虚、有眼色的美德，听他这样说，便“哦”一声“那你写。”，随后便翻个身舒舒服服趴下了。
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一觉，但可能还是过于困，见她如此，姜云升也径直往电脑椅里一坐顺手摁了开机，直到脸被映在五彩斑斓闪烁的机箱灯光里，他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他看向一旁床上的龙女，问她有何贵干时，却发现对方便没有合眼再度睡眠，就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微微仰了头注视他，漆黑的眼睛种光彩流转，竟让他在对视的瞬间怔怔陷了进去。
像是曾经很多个夜晚，他坠入深不见底的、海水一般的梦境一样。
水波开始动荡。
她向姜云升伸出了手。
够不到，于是再度起身，半匐着探向他，抚摸他的脸。
好凉。
姜云升晕晕乎乎地想。
他天生骨骼锋利，相较于前几年不顺消瘦时，近来倒是圆润温顺了许多，只是亲近地触碰，仍会在对方手心刻下不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