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31)

“这里离学校已经很近了，就不麻烦老师了，我和妈妈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们身体又没什么事。”见杜贤追还要相送，王希晴赶忙推辞，“今天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那也好。”知道王希晴住的医学院就在旁边，杜贤追也没有强求，“有关实验的事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那我们就先走了，老师再见。”
杜贤追看着母女二人走远，她们身高相差不大，又因为力气没完全恢复而彼此依偎着，背后瞧着竟比今早亲密许多。她们两个的关系还真是微妙，有时候觉得对于亲人来说有些疏远，有时候却觉得感情很好，但愿这次事件带来的是升温而不是降温吧。
尾声
接下来的一周，在杜贤追的邀请下，王希晴又来过几次实验室。
杜贤追仔细追问了王希晴的记忆，她果然将来到实验室后发生的事忘得差不多，尤其是关于“共感”的事，就像拼图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一块一样，完全不记得了。她的母亲由于王希晴本就没告诉她实验的细节，记忆受损的反而很少，只记得是女儿央求她来学校陪她一阵子，来实验室参观则是一个偶然。

令杜贤追吃惊的是另一点，王希晴说在事发当天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
“对，就是吸入毒气那天，我可能是要死了吧，就做了一个回马灯般的梦，梦里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怎么也无法动弹，身上插着各种东西，门外是医生和家属在不断地喊，‘求求你，救救我妈吧’，这样的话；再后来我回到了学校教学楼的走廊，像个幽灵一样，身边来往的老师和同学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都穿过我走了过去，我走到教室里，只有一张桌子没有坐人，但上面什么都没有，还没开始上课，大家都在乱糟糟地说话，‘就这么死了啊’‘真可惜’，都是些我不想听到的话；最后我来到了一个公园的湖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种‘跳下去让他们闭嘴’的想法，接着栏杆一个断裂，我就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我在水里挣扎，但还是渐渐地沉了下去，我鼻子嘴里都是水，我明明是会游泳的呀，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浮不起来，我就这么下沉，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屈服的时候，有一只手把我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