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外的散闻——服孽(2)

那些璃月人在她守护大家生活中的公平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感激，现在站到道德高地上批评她的时候却争先恐后趋之若鹜。
我抱着大哭一场的烟绯，说我能够理解她的感受，跟她说了很多开导的话，我那过于关爱的举止让诺艾尔的眼神都有些不乐意了，虽然诺艾尔都明白这只是出于对落难者和朋友的怜悯。
烟绯在璃月学院有一位老师叫罗永成，他的一个著名的观点在璃月影响深远，就是很多人学习律法学到最后已经没有了人性。
而现在，他们用这句话来攻击烟绯，这比冰深渊法师的冰凌可尖锐和刺骨得多
这话固然是事实，但同时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律法本身在看不见的层面就有一个要保护人的尊严的前提，在提瓦特之外的世界，我学过法硕课程，无论是宪法还是刑法的课程里都有体现，前者的很多规定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做出的，而后者的程序严格正是为了兼顾这个重点和正义两个方面。如果忘记了这一点，就好像要名正言顺的回到温妮莎被劳伦斯家族当做玩物的时代的蒙德一样。
虽然我懂，烟绯懂，但是在岩王帝君守护了几千年的璃月土地上那些商人和工匠们不懂，我只能看着他们被七星八门里某些躲在暗处的伪善者轻易激起来他们自己都无法明确表达源头为何的怒火，然后带着被别人定义的正义去攻击那些本该作为他们同族而尊重彼此的人。少女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热爱着璃月，只是喜欢和愿意接受稻妻文化，却成了那些认为自己是正义化身的璃月人口中的极恶之人。

我知道群众是盲目的，想起这一点我跟烟绯讲起了三体的故事，讲到罗辑被他用生命守护的人群仇视的事情，人类并不感谢罗辑，璃月人也不记得烟绯的好。
他们把对那段历史的不满的名义用作对稻妻人发泄平时不如意的生活的勇气，甚至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他们不记得摩拉克斯是怎么教导他们的，摩拉克斯说“无论任何时期，发生矛盾冲突的两族只有一类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挑起纷争来满足自己欲望和在这种人面前为了利益卑躬屈膝之辈”。甚至有人用自己自诩的正义来咒骂摩拉克斯，好像他们才是那个投出岩枪变成山峰，战胜了无数魔神，守护了璃月的神明。
我不知道我的朋友们口中听说的那个我没见过的几年前的璃月人民理智温和愿意接受与自己不同观点的事物的习性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像丘丘人一样野蛮的样子的。
而在这种性情的璃月人面前，群玉阁的七星八门又给他们增加了很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契约，被玉京台执行的时候，在一些一心只想为自己扬名的千岩军首领那里，又不知道发生了多么荒唐的演变。我现在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我来到提瓦特后觉醒的第一颗神之眼是风属性了，因为我一向是难以接受这些禁锢的，我眼中能成为契约的都是那些最珍贵的东西。
带着我的女友诺艾尔，我找到钟离喝茶的茶铺，请他喝了几壶烟霞蔽芾。希望他能做些什么，但是他表示很歉意不能出面，因为那个过去的他已经不存在了，在璃月人眼中已经成了那个躺在黄金屋这个多面体容器所在的祠堂中安息和接受朝拜的先祖法蜕了，现在的璃月只能交给人类自己，他在璃月的存在必须变成过去式，即使璃月人到最后的最后也无法解决目前的许多问题，这些也已经与他无关。同时他想求得磨损之前的岁月最后的安宁，因此只有我和旅行者还有一众仙人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