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归来(3)

机械臂立刻进行了止血处理。控制台的屏幕上出现了弹窗。
AI对A现在的情况用专业术语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但我们很难完全理解。“继续手术预计只有60%的成功率，是否继续。请在一分钟内确认。”
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思维也似乎变得很迅速，尽管时间很紧急，我却想了很多，手术成功如何，手术失败又如何等等。没有时间犹豫了，我转头看向B。
“他说过，交给我们了。”
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继续手术。”
机械臂明显变得更加忙碌起来，手术室内却显得更加安静了。仪器发出的各种声音都重重地敲击在我的鼓膜上，刺激着我的神经。交织的机械臂把A围得水泄不通，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除了等待，其他什么也帮不上忙。
这场手术漫长得像一辈子。
手术终于接近尾声。由于长久的站立，我的双腿有些颤抖，快要支撑不住我的身体。很幸运，手术成功了。机械臂进行着最后的处理步骤。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一般。

“你去休息吧。”B对我说。我和B计划的是轮流照顾A。
“他醒了记得叫我。”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次休息大概是近期内休息得最好的一次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A的状态明显恢复了许多。他的脸上已经会有久违的笑容出现了。
“我这个样子，下次任务你们不会不带上我吧？”
“我们可以等你恢复。”
A摇摇头，“时间不等人啊……”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尽量。”A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A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只是没对我们说。
七个标准日后，A的肿瘤复发了。
没有撕心裂肺的恸哭，没有悲痛欲绝的啜泣。我们只是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不愿接受的事实。
复发的肿瘤长势迅猛，并且对紫罗兰号上所有的抗肿瘤药物都耐药。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营养支持、药物注射和似有似无的心理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