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2)

照片记录了她最后的容貌，一回想起，沉默、冷静、理性，便被我抛之脑后。
面色苍白的她全裸地仰躺在浴缸中，深红色的液体沿着边缘向外流淌……这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完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了，酒，暂时也不能喝。
哭喊最终溺入耳鸣。
“霖之助！”对面的人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凝固了饭店的空气。我才想起，这幅哭相实在不适合暴露在大众眼光下。
 “真是个烂人。”
“那个，灵梦。”我有气无力地说，“能送我回旅馆吗？”
如果早一点醒来的话，或许还能被拯救。
回到旅馆，我便一头杵进了梦乡。
我梦见了魔理沙，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小丫头，每天就骑着扫帚往返在幻想乡的各处，时而来我这里找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时候的生活多么简单，每天抽抽烟，随处逛逛，一天便结束了——现在呢？
再睁开眼，已是下午四点。厚重的窗帘紧闭，是灵梦帮我拉上的吧。

我记得，就在这城市里，有个业余摄影师们的线下聚会来着。原本还打算去的，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情了，也来不及准备了……
手机显示有未接来电，还有同一号码发来的短信：
“您好，这里是XX市警察，关于██的死讯我们深表同情，而我方仍有些事务需同您商议，希望您有时间能及时回电话。”
还可能是什么好事吗？想多了。
今天早上，我看到了魔理沙的消息。然后就去了她的住处，却发现她房门没锁。再之后就看见了她的尸体，于是立刻报警了——就是这样。法医应该判断得出她是自杀，至于是什么时候自杀的，为什么，我想象不到。
灵梦则比警察来的稍晚一会儿，她应该也收到了类似的留言吧。
后悔死了，如果昨晚就去找她的话，或许今天看到的她就不会是这样了。至于灵梦，我不觉得该用同样的理由责备她。
启动了相机，调出相册，最新的照片便是她的遗容。
——我挣扎着，还是删不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