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4)

圣劳尔闭上了眼睛：“祂怜世人！塔利，我知道你的名字，作为圣者约瑟尔的二儿子，你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拥有很多好奇心和无尽的求知欲，但放任它们不会让你们变成一个正直的人。祂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上有了光，世界万物都是由祂创造，即便是万恶不赦的撒旦，只不过是祂力量的窃夺者。祂说，师夷长技以制夷，虽然撒旦和它的追随者们无比邪恶，但是它们在追求的道路上却是十分坚定的，你们要学习那种坚定，坚守祂的教诲！祂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少壮不努力，老大愁伤悲……”
毫无疑问，圣劳尔的宣讲是十分有鼓动性的。所有的青年都被他所吸引，眼中也逐渐绽放出虔诚的光芒。他们从小就会通读《圣典》，对于里面的话语十分熟悉。但唯独一个人——塔利，他只是冷冽地看着圣劳尔。
他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但作为祂在地上的传道人，圣者们是不会放弃教化任何一个子民的。他继续说道：“祂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的讲道被打断了。
塔利站到了前排，脱下了伪装，露出象征教士家庭出生的紧身衣，上面甚至有教皇亲自赐予的“NASA”图案，这个图案在多种圣器上出现，有难以言喻的象征意义。这一下子，在场的青年们都惊呆了，很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他说：“祂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那我们为何不利用‘那个事物’的力量为我们服务呢？如果纽科门先生真的从事的是黑魔法研究，他也是想让那些东西能为人服务。你们总说太阳是宇宙的中心，但伽利略先生说太阳远远不是宇宙的中心，他用二十年的观测数据，结果换来的是宗教审判。你们说世界上所有的物种都是祂赐的，是永恒不变的，但赫胥黎先生和达尔文先生至少找到数千条证据证实物种是在变化的。你们说这块大陆就是陆地的中心，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但冒着随时可能被‘那个事物’烧死的危险，麦哲伦先生发现在极东方向，有一块巨大的大陆，那块大陆和我们所在的不一样！”
圣劳尔铁青着脸听完塔利的叙述：“所以你宁愿相信叛教者的说法，也不愿意皈依祂的荣光吗？”
“不是！他们不是叛教者，我也一样。《圣典》上祂说的话大多是正确的，但有一些并不是祂的原话，并不是世界的真理！”
“你是从谁那里听到这些的？”
“圣马丁，或者说叫路德。”
“啪！”圣劳尔狠狠地给了塔利一巴掌，“塔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路德是教会的背叛者，早就被教会除去圣名了，你怎么能相信撒旦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