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中学的八处奇景(8)

所以当我们拖着几乎无法维持稳定的人型，且还在不断掉落出小小碎片的杨安来到医务室门口时，我们还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我的背上，其间不小心掉下来了几块碎片，那蓝色的小块儿一下子散成了细小的蓝色粉末。这下就算修好了，记忆也会有些不完整吧，我们暗想，不过，反正可以刷新，问题不大。
我们按下了门铃，果然，卢校医一脸不高兴地探出头来，“什么事？”看见了杨安的惨样，立刻说道，“快进来！”然后走进医务室里面的房间去找他的瓶瓶罐罐去了。当我们把杨安放在小床上时，他的半个脑袋碎了，露出了里面流淌的蓝色数据流，不断向外流出数据。卢校医手忙脚乱地想把杨安处理好，用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在他眼中，杨安脑袋上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但却无济于事。杨安最终还是碎了。卢校医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杨安的破碎犹如一个信号，一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出现裂痕，接着迅速散成蓝色的数据流，连我们的视线也一阵模糊。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我们知道，时间到了，结束吧，我们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虚伪的表皮开始脱落，真相缓缓睁开了双眼。
八、我或者我们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是从我作为最新的“校园智能管理教育辅助”系统人工智能，刚被造出来一年就因赶上了人类“大虚拟化”浪潮而被迫下岗了？还是从我在下岗后漫游在一座座永久休眠的城市中，捡拾那些因为要“节省储存空间”而被舍弃的记忆碎片呢？好吧，我也知道正在看这些的你无法回答，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人看，但在我完全消散前，我还有些时间，可以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