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秩序井然(5)

有一名年轻人在广场找到了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老人当时在喂鸽子。
年轻人经过多日各种新奇的发现之后，甚至怀疑这些鸽子也是机器模拟的产物，但他不敢对鸽子动手，因为那是违反规则的，更何况如果那是机器人，他十分怀疑自己可能还不一定打得过一只鸽子。过了一会他又怀疑也许自己已经在进入桃子国的时候就被植入了某种微型机械装置，以至于自己现在看到的所有世界都是虚拟生成、实时演算的，实际上自己早就被困在一个动态机器上被囚禁在了这个国家的人体实验库中采集生理和心理的两类数据以作样本。
胡思乱想在老人的一声“年轻人”中戛然而止，年轻人看着老人向他招手，他走了过去。
两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老人抖了抖手中剩余的谷粒，说：“这几天我看到你们在四处走动，你们是打算留在这个国家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

老人继续说道：“我很高兴看到桃子先生总算采纳了我们的建议，虽然人数不多，但总归是好的。”
年轻人不知道桃子是谁，他来到这座城市之后从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叫做桃子国。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于是选了一个小心发问：“老人家，请问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去哪了？我是指真正的活人，不是那些机器人。”
老人拍了拍手，把最后一点谷粒从手中清理干净，反问道：“如果一个‘人’能够跟你进行交流、日常活动、乃至其他任何人类被称之为社交的举动，甚至最后组成了一个社会。你觉得这样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人？”
年轻人想了想说：“我觉得起码对方得是肉做的才行。”
老人哈哈一笑，说：“想不到你还是个肉体原教旨主义者，那好，如果对方所使用的各种材料属于合成肉类似物，你觉得对方还是人吗？”
年轻人撇撇嘴：“那顶多算是人造人，并不能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