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You Down(3)

二人的目光聚焦在一只眼球的三维图像，这只眼球在时不时地微微转动，十分灵活。
“我看一下……”医生用手指对着眼球的三维图像一划，三维图像变成剖面，可以看到视网膜随着壮汉眼球的转动，不同色彩勾勒出的成像正常投射在视网膜上，眼球后五颜六色的神经传导也正在起劲地工作着。医生挠挠头，让接待机器人取来一个手掌大小的塑料手办，是个穿白裙子带遮阳帽，像是在海边散步的女孩。
“亚瑟先生，请您把目光放在这个手办上，我看一下您的成像。”
“这是什么？”
“诊断用的测试品，请您把目光放在这个手办上，尽量别看其他东西。您可以眨眼，但别紧绷身体，放松些看就可以了。”
壮汉拿过手办向后靠进液体沙发，电子手掌五指转换成三角爪，让手办底座嵌入手掌，一边抖腿一边转动手腕观察小小的手办。
医生则将立体成像分出五个屏，一个显示眼球剖面，一个显示视网膜成像图，一个显示神经线路与大脑连接的传导参数。医生调病历卡放入第四屏，一个屏幕待机。
医生呼叫医疗助手，“朱迪，我要你检查亚瑟布莱尔先生上次就诊的数据，和枕叶，不，和现在全脑的芯片状态是否一致。”

“好的，沈医生。亚瑟布莱尔先生您好，为了让您享受本院最好的医疗服务，请允许我访问您的数据库，访问区域，全脑芯片，访问内容，全脑芯片数据校对。”
“全脑都要访问啊？”壮汉的目光从手办落回到医生身上。
医生讪笑着指了指五个分屏，轻声细语地解释：“在您的电子视网膜运行中，屏蔽介质和增强成像这两个功能本身就存在一点儿冲突，上次您执意要安，说是有大用处，我给您安上之后心里也不踏实，这两个功能平时要是不一起用是可以的，但同时启动，我担心芯片的运行出现问题，影响整个脑机。”
壮汉耸耸肩：“行吧，听你的。”
“感谢您的授权，请您耐心等待，正在校对配置参数，接下来播放《卡农》……”
在平静的钢琴曲中，壮汉接着看手办，医生一边比对屏幕数据一边用语音记录。
“剖面图正常，视网膜成像正常，嗯，朱迪，从成像到去掉衣服花了多久？”
“沈医生，运行时间为0.124秒。”
“换算屏蔽介质和增强成像这两个芯片处理速率，看是否匹配。”
“沈医生，换算完毕，屏蔽介质和增强成像芯片匹配度均为91%，问题分析参数基本一致，芯片损耗占比8%，生物电压不稳占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