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You Down(5)

壮汉不耐烦地摆摆手：“简略点。”
医生战战兢兢地陪着笑：“听您的。这么讲，您安的这个两个芯片呢，就像车上的刹车和加速，两个同时用，车子肯定跑不快，哪怕是好车。我建议只保留一个芯片，无论从实用性还是性价比来说都是最好的。视网膜晶状体那些配件都不用换，只要拿掉一个芯片就可以。”
“要拿掉……”壮汉面露难色，“我记得上次你安的时候就这么说过，真的不能都保留吗？”
“亚瑟先生，在您小憩的时候我也让朱迪算了算经济账。您如果两个芯片同时用，除了偶尔会不适，需要再花时间过来之外，芯片折旧率也很惊人。您是9天前，也就是7月14号来安芯片的，截止到今天，芯片已经磨损了9%，也就是大约每天1%。我也用您之前同意的授权评估了脑芯片整体运行情况，和上次您来时病历上的参数对比，简略说，我担心您同时用两个芯片，会加速主芯片的磨损速度。”
壮汉紧蹙眉头，“沈医生，这次你有什么建议？”
“亚瑟先生，我的建议是保留屏蔽介质功能，至于增强成像，您不妨等我拿到CYD-7型套装后再来看看。破解数据库这种大活儿，必定会用到增强成像，但没准可以不作为芯片，而是放在晶状体或者其他零件里，不然他们研发也不用这么费劲。如果能实现，那既不影响您原来芯片的使用，又能兼顾增强成像，您能直接多享受一个功能。当然了，您取出来的芯片可以寄存在我这里，也可以挂在诊所转卖，这次取掉芯片后我也会和上次一样，对您的主脑芯片做一次整体维护，全部免费，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呢？”

叫亚瑟布莱尔的壮汉沉默了。他与沈奇医生仅见过三面，这人又瘦又小，带着老式镜片眼镜，一直笑眯眯的。他给自己的价格和服务都很周到，尤其是配件价格，在亚瑟这种亲手捏爆好几个盲点诊所黑心医生脑壳的人看来，是运气爆棚才会碰到的低价。对于亚瑟这种帮派头目，钱是不需要在意的，沈奇医生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会为亚瑟计算成本。
亚瑟见过的人也不少，这次他终于确认，对面这个人，是个好医生。
唯一的遗憾，估计是自己一身武装义肢让他害怕吧，医生面对他一直带着点紧张，像被猫盯着的老鼠。
壮汉看着医生，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伸出右手义肢：“按你说的来吧，沈奇医生。”
医生惊讶地看着壮汉，他急忙伸出手，一只普通的人手，握住壮汉的义肢，笑容中带着些腼腆：“亚瑟先生，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您是客人，我是医生，您真是太客气了，谢谢您的信任，真的，谢谢您。”
二人刚握完手，医生的工作台浮窗就弹出提示，他收到一条语音留言。
“沈医生，搞到CYD-7啦哈哈！一整套的，今儿下午去提货！要不要你尽快给我个信儿，我就跟你说了之前不是吹牛，不过这次运气是真的好，搂到个跑单的，对方钱不够，我直接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