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其他那么多朋友到底有什么不同的(3)

——好了，给你。
你总是带着挑战的眼神，不停地塞过来，我没办法，只好接过来，把自己的解开递给你。你满意地微笑着，把交换的丝巾在领子上扎好。然后再次望着窗外的雨。
一旦从考试中解放出来，总觉得很扫兴。
——在外面没有想做的事吗?
——正因为什么都能做，所以才什么都不想做。——确实啊……我觉得我懂。
——啊，可是。必须快点找到便利店。
——便利店不是有很多吗?
——去找放玫瑰网曲奇的地方。
这是在教室里最后的记忆。
从十七岁到十八岁这一年里，我们每天都在见面，但毕业的同时，我们一下子失去了见面的理由。虽然偶尔会打电话或发短信汇报一下近况，但我记得大学时代遇见你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数百公里的物理距离也是很大的原因，两个人都生活在不习惯的城市，加入了合适的社团，交了新朋友，忙于打工，被整体微不足道但又不容忽视的每一天所追赶着。在不同的大学专攻完全不同的领域，四年后好不容易提交了毕业研究生，分别从事了不能说活用了过去研究的工作。彼此的工作地点果然相距很远。就这样，时间过去了，慢慢地，确实会变得疏远吧。这份感情，和我对曾经不再联系的朋友们所抱有的感情没有区别。没有明确到可以称为寂寞，也没有有力到可以称为放弃。我只是想，原来是这样啊。

工作第三年的冬天，我接到了调职的命令。你从学生时代起居住的城市，和我即将居住的城市，被一条路线连接在了一起。晚上十点，我打了一个好久没打的电话，报告了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可能有点紧张。听完后，你毫不动摇地哼了一声。
——那今后应该能见很多面吧。
——啊。……是啊，可以见面的。
我一边回应，一边在心里发出了“吱”的一声。就像谜题的排列被正确地改正了一样，有什么东西被理解的声音。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胸中蔓延开来。欢喜?……不对，我没有那么爽快的展望。那么不安?不好的预感?……不，恰恰相反。总而言之，我觉得所有的东西终于回到了应有的位置。我把手机贴在左耳上，尽管已经很晚了，我还是打开窗户，想看看你生活的城市的灯火。只有微弱的灯火上飘荡着十二月的浓雾。电车穿过铁桥向北行驶。我没事就叫了你的名字。没有回答。电波的另一头传来咔嚓一声转动窗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