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7)

见到肖让这个样子，她黛眉微蹙，“你不去洗澡的吗？我不太喜欢客人不洗澡，总感觉有味道。”
肖让勉强笑了笑，“那个……我没想到你还蛮开放的，你一直在这儿工作吗？”
落霜躺在大床上，轻声歇息，“是啊，从我十四岁起，就开始干这活儿了。”
肖让很是惊讶，“刚刚那个是你的父亲？他为什么会让你这样做呢？”
“养父罢了，我从小被卖给他。”落霜的长发微湿，将白色床单染的透明，“你也是第一个被我领回家的同学，怎样，感觉如何？”
肖让深吸一口气，“就跟做梦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时空死角里霜的话有出入啊……她的解释，是父母死在大火之中。
但现实中的落霜只有一个养父的啊。
“你亲生父母呢？”
落霜撇撇嘴，“这谁能知道……我说，你花了七百五十块钱包夜，就单纯和我聊闲天的？”
肖让也累了，躺下靠在她旁边，“如果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感到很失望？”
“但愿如此吧。”落霜合上双眼，“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就像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灯光极为昏暗，他甚至能听到隔壁激烈的动静。

“你和教授又是什么关系啊？”他试探性问道。
落霜十分大方，基本是有啥说啥，“教授在咱大学出了名的色，我也只能依靠他，去谋求我那可怜的学业了呗。
正如你所见，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从我上大学开始，基本上没干成功过一件事。”
肖让无奈一笑，“你大可不必如此。”
他记得很清楚，再过不到两个月，这位平易近人的教授，就翻车了。
落霜又轻声问道，“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算了，这话问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一个遭人厌的婊子，注定上不了台面。”
肖让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着，你很可怜。”
落霜忽然睁大双眼，愕然侧目看着他。
不知为何，泪水从她脸颊无声滑过。
但这些肖让并未察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在你很小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注定，所以变成今天这样不是你的错，
而你也是受害者啊，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呢？
再者，瞧瞧窗外的人川人海，谁又不是为了自己或者家庭疲于奔命呢？
所以换句话说，我们其实没什么差别，因为生而为人，就已经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