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幻形(13)

“要是脑子转不过来就先好好休息，”伍珺斜了林月一眼，“林老师本来和我说好了今天不和你讨论这个的。”
“我觉得还好。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搞得这么狼狈，看来有些地方的程序还写得不是很好。”乔思哲慢慢地说，“我之前想的是，既然被常规三态的不定形体包裹的物体都不会被带去亚空间，而如果假设物质确实可以在不定形体的影响下穿梭到亚空间，那可能是因为两者的接触还不够密切。但是构成任何物质的粒子之间都有间隙，相比粒子直径来说大得多。有没有可能。这和溶解不同，是常规物质之间不可能存在的一种接触方式。”
林月耐心地听完，然后说：“很好的想法，实际上我们也是这么做的，把不定形体扩散成极低密度构型，让它和一般物质重叠。你刚才说有地方没有写好，是指什么？”
“哦，我是想，如果要从亚空间回来，也需要同样紧密的分子级浸润才行。但是我又不知道在亚空间会发生什么，所以在写好局部扩散程序之后，我加上了一段收缩变形。”
“你希望在不彻底改变被浸润物质性质的情况下，又增大不定形体密度，让两者的关系尽可能紧密？”伍珺问道。
“是的，但是可能参数设置得不对，毕竟如果收缩得太厉害，对被浸润物质就有危险的。”

“所以乔思哲你连试验都没做，就直接拿自己测试了？”伍珺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监护人身份。“唉……也怪我，没有多教你一点科研安全精神。”
“收缩……这个主意不错。而且很可行。伍工，我有个想法……”
“是什么？林老师，我能听吗？”乔思哲一脸热切，甚至想要爬起身来。
伍珺按住了他。“你先好好休息，有结果的话再和你说。”
“好吧……对了，我之前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物资，主要是营养剂一类，我是按太空漂流的场景想象亚空间的。你们拿去吧，说不定用得上。”
按照乔思哲的指引，伍珺在柜子里拿到了一个宇航服携行包。“那我先带上，虽然最后可能还是会留到出外勤的时候用……总之谢谢了。”
“祝你们好运。”在分别的时候，乔思哲说。伍珺冲他点点头，林月咧嘴一笑、比了个大拇指。
7 抬升
“我们计算过合适的构型参数了。”
“是的。”
“模拟也做过了。”
“不止一次。”
“即使这样，我们也是在玩火。”
“一点儿不错。”
伍珺与林月都穿着宇航服坐在驾驶舱里，一同看向前方。舷窗外是有繁星点缀的黑暗深空，但在那里悬浮着由不定形体扩散而成的巨大云朵，其中只包含少量的实体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