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脑(5)

杰克站起身来，用望远镜看着东区的大门，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鱼贯而出，井然有序，抬头看向天空，头上维克多飞艇也在原地转向开往南北方向。
“这么快就找到了吗？在北区吗？”，望远镜下的嘴唇自言自语，“西区和南区的飞艇也开过去了。那看来是确定找到了。不过——”
杰克把望远镜再次移向地面，“靠近市区和环网公路的士兵并没有撤离，是怕目标沿着暗巷逃窜的过程中脱离包围圈后失去方位吧，不过这基本不太可能。包围圈等会儿也会逐渐收拢了，估计马上就能成功回收，那么——”
杰克把望远镜放回信号塔的工具箱中。“也就意味着我能回家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地下室会被翻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杰克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天上飞行的乌云，维克多飞艇亮起了航行灯，尾部喷气口逐个点亮，悄无声息地逐渐远去。在天台上的杰克抬起手拍着自己的后颈，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目送着飞艇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小。
三、
昏暗的路灯照在暗巷东区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由于军事管制并没有结束，街道上还是一样的冷清。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身影从天而降，他在空中调整姿势，让义肢充分吸收落地的力，没有发出声响。黑影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迅速起身打开身边的房门。随着不锈钢房门被轻轻地合上，短暂的插曲就此结束，街道重回安静。

杰克没有开灯，略微扫视了一眼客厅，从餐桌上杂乱无章的餐盒到墙角随意摆放的纸箱，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没有变化。杰克快步走向角落的转角沙发，掀起窗帘，唤醒休眠中的家居中控。隐藏的地下室控制面板赫然居于首位。
通用骇入程序升级过了吗，怎么黑入的这么彻底的吗？
杰克抬手点击按钮，控制程序直接跳过了虹膜验证的步骤，打开了地下室。虽有疑惑，但杰克并没有多想，转过身子，沙发前钢制的地板缓缓分开，露出向下的台阶。
月光从窗外照入，洒在台阶上，如同一层薄纱铺就。杰克缓步向下，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机械声再次响起，地板缓缓合拢，重回平静。
完全漆黑的地下室对于杰克的动作没有丝毫影响，在地下通道中闲庭信步。走过狭长的过道，面前就是开阔的手术室，由于最近客户较少，杰克已经有两天未曾踏足此处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头顶的通风扇微微作响。在黑暗中的杰克感到一丝异样，凭借记忆伸手摸向右侧的墙壁，唤醒了地下室的中控面板。
中控面板微弱的蓝光亮起，打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杰克心中漏跳了一拍，右手的义肢刚准备有动作，圆柱形的枪管带着微凉的触感顶在了杰克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