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5)

原来，她一直陪伴着我。
“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太孤独了，那就回去和我造个孩子吧。嘻嘻。”
她站了起来，向着家的方向跑去，留下原地回味的我。
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喂，我都说一起造孩子了，这样你都不走吗？”
我被她拉回神，最终向她走了过去。
还有，她说的造孩子，是什么意思？
给我点胶泥，这里再刻一刻。
给我点染料，那里再画一画。
最后，在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造孩子？”
边角料弄得一院子都是，一个婴儿模样的小泥人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不由得歪了歪头。
“不然呢。你想干嘛？”
我低下了目光，是啊，在这看不清，摸不清的黑夜里，能向往些什么呢？
“可他连动都不能动。“
“这个好办，插上电不就能动了？“
“还能插电？“
“那是当然。“
“女娲造人，造的人是不是也都是插上电的？“
“嘻嘻，谁说的准呢？“
“好吧。“
我坐在小泥人旁边，哦不，我们的孩子旁边，一脸的没落。

看到我的没落，她也坐在了我旁边。
“它，能不能像我们一样？“
“能。“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才能做的到？“
我决定要问清楚。
“你可以试着像亚当一样，把自己的肋骨拿出来给它。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你，如果，我们的孩子问到了白昼，怎么办？“
“那就不告诉孩子白昼。“
“如果，孩子也向你一样去看日出，怎么办？“
“那就。“
我说不出了。
沉默，又是沉默。
月光洒在泥人孩子上，给了它能被看见的模样，却不能给它生命的温度，它终是缺少了太阳，缺少那团火焰。
世界，是一团火。
我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奔出院子。
“你要去哪？“
“带你去看日出。“
“你就不怕崩坏吗？“
我停了下来，郑重的对她说：
“海洋中总会有第一批跃上了水岸的鱼，直面太阳的光芒，最终走向了陆地，不是吗？“
我从未见过太阳，这里一直在下雨，即便雨停了，也是阴天。
“嘿，起床了。”
父亲拍了拍我的脸颊，他并没有说：太阳已经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