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黯血(2)

纯白色的方桌横卧于房间正中，纯白色的圆椅紧挨在方桌两侧，纯白色的茶壶与茶杯在桌面上排成一列，每一个茶具之间都保持着完全相等的距离，每一个茶具都反射着冰冷明亮的纯白色灯光，好似一队整齐站立的纯白士兵。
并且，不止是这一个房间……
安格妮丝特走过长廊，异形凤蝶紧随其后。
一扇又一扇的门扉与她们擦肩而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掠过她们的视野。
完全一样的色彩，完全一样的大小，完全一样的形状，甚至是完全一样的家具布置——不论是方桌的摆放、圆椅的角度，还是灯具的高度与茶具的种类，甚至是所有家具之间的间隔与距离，全部都是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布置。

不论是这一个房间，还是那一个房间；不论是上一个房间，还是下一个房间；不论是那些她已经经过的白色房间，还是那些她未曾见过的白色房间，它们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复制黏贴般的构造。
安格妮丝特一度觉得自己正漫步于一段无限循环播放的胶卷之中，唯有那些布置在拐角处又或是窗栏边的单人沙发与小圆桌们提醒着她这并非是一条无限循环的长廊。
除此之外，这里也没有人。
准确来说，这里没有除黑衣少女与异形凤蝶以外的其他任何活物。
一路走来，黑衣少女所能看见的都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长廊、过道、门扉与房间，都只有那精心摆放却无人使用的方桌、圆椅、沙发与茶具，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使用过这些物品的“人”，亦未曾见过任何一个会动会发出声响的物体，哪怕那只是一台滴答作响的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