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凝视(4)

那荧幕投射出的灰白光锥就是它的探照灯打出的刺眼强光，而它那冰冷的枪口就藏匿于四周的黑暗之中，无声地注视着眼前的来客。
驻足三秒后，黑衣少女选择继续下行。
她一步一步地走入光锥之中，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谨慎，每一步都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电视机，以防它有任何异动。
但直至少女全身上下都被灰白色的光锥笼罩，那台电视机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它依旧只是像之前一样嵌在墙壁里，一边闪烁着花白的雪花屏，一边发出滋滋的噪音声。
那些探照灯下的枪口并未喷出耀眼的枪焰……
见此，黑衣少女心中的不安稍微降低了一些。
她试探性向着电视机走近了一步。

电视机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她又谨慎地走近了第三步。
电视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黑衣少女没有再走近第四步，因为在这个位置，她已经可以非常清晰地看清电视机屏幕上那些忽闪忽灭、变幻莫测的灰白色像素团块，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每一个像素点，看着它们如群星般缓慢挪移，如雪花般漂移下坠，如眼眸般闪烁眨……
等等，眼眸？
黑衣少女猛然回过神来。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然后继续端详这台诡异的电视机。
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她越看这些屏幕上的小像素点就越觉得它们像是一只只晶莹发亮的圆圆眼眸，越看这面花白刺眼的雪花屏就越觉得它像是一只挤满了无数鼓凸瞳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