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是狐①(4)

“道长，你叫什么名字？”狐狸在乾坤袋中问。
“张起灵。”
“张起灵。起灵，拔除一切灵祟。好名字。我这几千年都没有过名字呢。道长，你赐我一名可好啊？”狐狸的尾音像一把小钩子。
“……你在哪里出生？”
“杭州吴山。我在那里吃西湖的荷花荷叶修炼，长大后去过昆仑、天山吃雪莲，去过长白山吃山参、鹿茸……”狐狸碎碎念叨，关不住嘴。
张起灵静静等他说完，才缓缓道：“吴邪。”
“嗯？”狐狸鬼鬼祟祟探出头来，“什么？”
“吴邪，口天吴，牙耳邪。”
“吴邪，吴邪……”狐狸重复念叨，清亮嗓音银铃般笑起，“天真无邪。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谢谢道长。”
灯火夜妆明，张起灵站在人流中，看灯影憧憧，眼眸中流露出半分留恋，却又很快消逝了。他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进到房间，张起灵把吴邪从乾坤袋中放出来，抱到床上躺好。

“你好像不太开心呐？”吴邪狡黠地盯着他。
张起灵摇摇头，转到屏风后开始沐浴。
“怎么看了下灯火，就不开心了？”吴邪撑着头，盯着屏风上映着的身影，喃喃道。
等了一炷香，张起灵才散着湿发出来，坐在椅子上，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道长，可不可以借您一套衣服？”吴邪轻声问。
张起灵抬眸看过来，眼神询问。
“我的衣服都被刮破啦，还沾了土，实在是穿不得了。而且我也是爱干净的小狐狸呀，是要沐浴，是要换衣服的。”吴邪眨眨眼，笑盈盈的。
吴邪就看着张起灵无奈地走过来，抱起自己，转进屏风，用灵力固定住自己受伤的腿，避免碰水，而后才动作轻柔地替自己沐浴。
“你是很温柔的人。”吴邪用目光慢慢描摹张起灵的轮廓。暖黄烛光将他锋利的面部轮廓镀上一层温和的光晕，剑眉星目，尤为吸引人。
“我很喜欢温柔的人。”欣赏良久，吴邪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