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是狐①(2)

“您若不信，可以来闻闻我的腺体。道长，苍生有灵，您连作恶的妖都只是净化即可，从不取走他们的性命，却肯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么？”
张起灵便又走回去，伸出右手奇长的两指，稍稍凝气，眨眼间封住了那家伙的灵脉。这才跳下去，走到他身边，蹲下俯身半信半疑地打量他。
“你如何知道我净化妖物？”
“当然是闻出来的，你身上有其他妖物的吸食精血魂魄的腥味还有你自己干净纯粹的味道，如果你对它们痛下杀手，你的体味不会如此清冽。好啦，道长快来见证我的清白。”
张起灵这才点点头。
那家伙收了自己本来的耳朵，侧过脸，让张起灵闻自己幻化出的人耳的耳后。
张起灵凑过去，鼻尖瞬间被瓜果清香萦绕，他整个身子都散发着清淡的气味，倒是真的一点儿血腥味都没有。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眨眨眼，嘴角噙笑。
张起灵见他眼中狡黠，不知这家伙心中有何盘算，但想来他的灵脉已被自己封住，任何法术都无法施展，应该无甚威胁。想着，一打横抱将他抱起，脚尖轻点，便跃了上去。一直走到平地，才轻轻放下他，撩开染血的柳杉，那被伤得血肉模糊的小腿呲着獠牙在晚风中张牙舞爪。

“会有些疼。”张起灵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按住他的腿，仔细检查伤势。
那家伙害怕便露出绒绒耳朵，紧张地耷拉着，接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也甩着出现，甩到嘴前，他一口咬住，紧紧闭上眼含糊不清道；“这样可以了。”
张起灵见他准备好了，使出灵力慢慢掰开捕兽夹。
“呜啊——”那家伙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闷闷地哀嚎，眼泪从月牙般的眼角簌簌滑下。
张起灵边操控灵力，边仔细辨别面前人的真身，却只看到虚幻一片，竟是无法探究他到底是什么。
不应该……以自己的百年修为，多数妖魔在自己眼前都无所遁形，怎么这位倒是例外，难道他修炼的是什么高境界的邪魔外道？
好容易才弄下捕兽夹，那家伙已经无力倒地泣不成声了。
“啊——”一痛未歇，一痛又起。
张起灵将酒倒在撕裂得几乎露骨的伤口上，冲去血迹，又施灵术促进肌理生长，却因伤势过重，只能恢复三成，他只好撒上药粉，再细细包扎好。余光中，他瞧见那家伙颤抖的双手布满细碎的伤口，应许是刚才被荆棘丛刮破的。他牵过那人软绵绵的手，同样撒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