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探长(4)

通过上面的陈述，我们不难想象，那些每年被司法部统计出来的“无业游民”该有多么惧怕沙威。他们一听到沙威的名字，就会闻风而逃；只要沙威一露面，他们就吓得面无血色。
以上就是这个人可怕的形象。
从马德兰与沙威相遇的那天起，沙威就成了一只盯在马德兰先生身上的眼睛，一只充满了怀疑和猜忌的眼睛。
在马德兰还不是市长的时候，走在大街上就时常遇到沙威，他身穿铁灰色礼服，手拿着粗手杖，头戴垂边帽。
在两人面对面擦身而过后，沙威就会突然转过身，用眼睛死死盯着马德兰，然后叉着双臂，摇摇头，噘噘嘴唇，那样子分明是在说：“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不管怎样，我不会上他的当的。”

沙威那只盯着马德兰的眼睛充满怀疑和猜测。后来，马德兰先生也发觉了，但他毫不在意，对沙威既不刻意接近也不刻意躲避，见面时仍然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自然而和善。
从沙威透露出的口风看，他似乎已暗中调查过马德兰先生，那好奇心原是他的本能。他似乎查出了什么底细，还经常遮遮掩掩的。
有一回，他自言自语道：“这次他一定躲不掉了，我相信已经抓到他的把柄了，看我怎么惩治他！”
但那次过后，一连三天，他都没有讲话，好像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的线索又突然中断或被否定了一样。
显而易见，马德兰先生衣着那么自然，神态那么安详，这一切会让沙威困惑不解。然而，以后发生的一件事表明，沙威的一系列怪异的行为似乎震动了马德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