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化】虚子之影The shadow of Kioshi（序章）(3)

卡勒桑大师告诉过他关于灵界的事。它应该是一个美丽、繁茂的地方，充满了超乎想象的生命。灵界如一面镜子，向闯入者展示，反映了自身的情感，是围绕着自己的精神的无形投射而形成的现实。
匀活动身体，发现自己四肢僵硬。他好奇那位僧人也是否曾经探索过像这样的荒芜的灵界——他从未提过过如果你在身体里进入灵界会发生什么。
树枝的沙沙声让他吓了一跳，提醒他，他并不孤单。那只眼睛。它仍在森林的黑暗中仔细观察，在半透明的附属物上围绕着他，他知道这些附属物是人类的牙齿。当它采集了他的血液后，他在山上感觉到了它的轻咬。
一种跃动的恐慌冲进了他的心腔，匀知道他是在借来的时间里。他试着回忆起坚竹所说的神灵：“萤火虫……之父？”
那只眼睛突然冲近了，被附近两棵树之间的缝隙堵住。匀尖叫着倒下。
他犯了错——大声说出这个名字如同打破了一个关键的无形障碍，现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受到它的影响。
“我这样称呼自己，”神灵说。萤火虫之父的瞳孔不安地旋转，虹膜越来越窄。它的目光有一种试探的感觉：“现在，孩子，你欠我你的名字。”

和个傻瓜似的。匀感觉自己成了土强国民间故事中的乡巴佬、一个被诅咒或者将要被吃掉的可怜的农夫又或伐木工。他只能想象自己是如何被吃掉的，也许是被磨成浆，然后被吸收进泥里。
“我是匀，”他的掌心渗出细汗。在其中一些故事中，那些愚蠢的主人公依靠勇气活了下来。匀已经是猎物——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成为有趣的猎物。“我——我——”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泰然自若。他的圆滑与机敏为火烈王和土强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水善部落的首领和气和寺庙的僧人也都为此称赞。也许神通匀有信心说服自己摆脱这一困境，但那人已经不存在了。
萤火虫之父在林间移动，匀知道如果他不快点说点什么，他会死的。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尽管他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别人手中。
“我希望能成为您的学生！”匀喊道。
是否有什么办法让一只眼睛看起来很惊讶？森林里除了流水的声音之外一片寂静。“我……作为谦卑旅者，跪在您面前寻求答案，”匀说。他跪倒、用额头亲吻大地，使他的姿势与他的话相吻合：“请教我灵界的一切。我恳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