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56.《冬日》(4)

而这些安放在前线基地的军用型集装箱也并非属于安德森，隶属于科技公司的雇佣军将这些铁盒子视为家，直到自己从公司中解脱才能离开，或者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这世界上还遗留着无数等待回收的遗产，这座经过改造后的前线已经有了新的主人，而它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一个原生人类寥寥无几的世界。
星南和汎凝走到站满嵌合人的广场，等待总指挥官发号施令。身穿白色大褂的男性嵌合人倚靠在信号接收器旁向她招手，她装作没看见一样四处张望。
生物脑机接口无法跟上嵌合人网络的传输速度，所有与任务相关的信息都需要汎凝亲口向她传译。
正在四处张望发呆时，阿冶走到她身边，并地给她一个灰白色三角体金属装置。规则又整齐的接口让她明白这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她拿起装置插到自己后劲下方，等待体检。
几秒钟后，阿冶向她漏出善意微笑，示意一切正常，正当她刚要拔下脖颈处的外接装置，阿冶却阻止了她。
“干吗？要一直戴着吗？这东西凉飕飕的。”

“是的，这个简单的外置接入器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上次已经用实战证明过它的使用价值。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个装置并没有为你设计恒温功能。”
阿冶轻轻拍打星南脖颈处的外界装置。
“过一会你会觉得它烫得要命。”
“那你们做着玩意干吗，为了让我受罪？！”
星南在人群中对阿冶大吼起来，周围嵌合人并没有理会她。
所以你还需要一件强化服，也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哼...哈哈哈哈哈，真是谢谢你们的好意，在我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可惜了，也就穿这么一次。”
星南冷静地嘲笑着阿冶，或者说是皮笑肉不笑，期间不断用手拍打脖颈背后的装置，来自按压的疼痛和硬件冲击反馈到全身各处，她赶紧自己像受到电击一样，视线也跟随拍击变得恍惚。
“至于吗，为了我？还是就为了抓住那个会说话的巨型驼鹿，”
“星南，一切都是为了项目计划成功，事关人类未来。”
阿冶语气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但星南根本不在乎什么未来不未来，在她眼里，人类已经所剩无几，所谓的未来不过是绝路，一个所有原生人类都变成嵌合人的绝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