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雪•含意识流小车(3)

“所以你也要听我的话，永远不要离开我。”
左然定定地注视着你，随后拂去你发丝上落下的细沙般雪花，浅浅一笑，仿佛春日来临，一树花尽数盛开。
“我知道的，世事难料，我只想带你去看你喜欢的。”
“再怎么惊奇的事，我都愿意与你一同去做。”
你闭上眼，泪水滑落，感觉左然吻上你的额头，嘴唇微凉。
“好，我答应你，永远也不离开。”
没想到杂耍班子真的带上了你喜欢极了的焰火，冬末的雪中，四溅的火星照亮了本是昏沉的天空。戏子在画扇边句句吟哦，你听得不甚清，不过都是些缠缠绵绵的东西。你忙着看吞下火又大口吐出的艺人，想要拍手叫好。
只是左然的病情加重了，不知是否是那日在堂口吹了许久风导致的。不过你总算让他留在室内了。两人坐在房中，透过窗户看看市集，也不错。
左然的身形更消瘦了些，一如劲竹仍强撑于飘摇风雪中。他毫不在意，斟满两杯酒，递与你一杯，道：“想来还要和你猜灯谜，放天灯的，如今只有这一点心意了。”

你接过，双手举起酒杯，狡黠一笑，“那么，由我来讲，左大人来猜，如何呢？”
“好”左然淡淡一笑，灯火中衬得他轮廓鲜明，眉眼倒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你说了一个，左然很快便猜出来了。你为了祝福，选了“长安”二字。这回换左大人出谜题，獬豸府首席出了个晦涩难懂的谜语，你皱眉苦思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
“仅是常在二字”左然垂下眼眸，与你十指交叠，“自然是常在的。”说完，顺势凑近了些。
他轻柔地吻上了你的唇，探入口舌间，将微辣的酒液送入你的喉中，暖得能够刹那温开二月阴冷的冰晶 。
“我们本就会岁岁相见”他动作一滞，随即双手抱起你，不由分说地压倒在桌上，“我爱你，我很爱你。 ”
恍惚间，你感觉灯火骤然扑灭，仅留下一支蜡烛立于黑暗中。
宛如许下了莫测的神话信仰，你与他鼻息相碰，蜡烛的微光在重影中闪烁。